陆霖看着水卿卿被砸得额头开头,顾不得贤妃她们在,气急道:“郡主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人家砸你也不会躲一下么?若是废了容貌,子衿只怕……” 说到这里,他才恍悟过来身边还有其他人在,连忙收口,敛容认真的帮水卿卿包扎起伤口来。 好不容易见到陆霖,水卿卿感觉特别的亲切,顾不得脑子里还昏昏沉沉的犯着晕,对陆霖吃力笑道:“有你在,这点小伤怕什么……” 被水卿卿当众夸赞着,陆霖心里受用,面上却害羞起来,故做恼怒道:“你和子衿一样,惯会用好听的话哄我,其实就是想让我为你们卖命。你看子衿吧,哄着我来到宫里,说什么琼浆玉液管够,可我进宫来后,莫说琼浆玉液,连杯水酒都喝不到,真是渴死我了……” 水卿卿知道陆霖酒瘾重,让他天天呆在宫里不让喝酒,确实是为难他了,不由笑道:“等办好了事情,侯爷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给你兑现的。” 说到梅子衿交代他做的事,陆霖不觉犯起愁来,替水卿卿包扎好伤口后,拧眉道:“不是我不想做,而是根本没有机会。不信,你问问柳太医,乾清宫的大门我们都进不去的,这样如何让我替皇上看病啊?” 柳太医是四皇子李宣的人,所以当初才会让陆霖以学徒的身份跟在他身边,让他掩护着陆霖。 听到陆霖的话,耿直的柳太医连忙上前惶恐道:“陆神医说得不错,乾清宫除了太子的人,其他太医根本不能踏足,连那几位太医带回来的医案和药方,我们都没发现问题,估计都被做了手脚。” 说罢,柳太医却是惶然的在贤妃与水卿卿面前跪下,愧疚道:“微臣愧对四殿下与娘娘的嘱托,还请娘娘责罚!” 贤妃亲自上前扶他起身,叹息道:“柳太医言重了。太医院早已在前皇后与太子的掌控之下,你以一力之力,实难撼动。而且太子所做之事,是忤逆杀头的大罪,他们自是要保密得像铁桶般,所以此事异常难办,我们岂会怪你。而你能一直掩护陆神医不被发现,已是大功一件了。” 贤妃说完,眸光切切的看向水卿卿,压抑着心里的激动问道:“郡主不惜惹怒五公主砸破脑子,可是今日在乾清宫有什么发现要同陆神医说?” 贤妃到底是聪明的,从方才水卿卿来找她,她已是从她神情间的急切,猜到她之前去乾清宫定是有所发现。 然而不等水卿卿同她细说,乐宜公主却是闯了进来,打扰了两人的谈话。 尔后,水卿卿使用苦肉计唤来陆霖,更是让贤妃心里激动不已,她知道,水卿卿今日在乾清宫里一定有所收获。 果然,听到她的问话,水卿卿坐起身从身上拿出一块绢布来,打开外面一层,将里面的那一块雪白绢布递到了陆霖手里,沉声道:“这是我今天从乾清宫那里得来的,是他们给皇上所服药方的药渍……可惜我只用拿绢布沾点药渍回来,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闻言,陆霖眼睛一亮,当即展开绢布仔细闻着上面的药味,眉眼渐渐舒展开来。 见此,贤妃心里一松,忍不住上前拉过水卿卿手夸赞道:“郡主真是蕙质兰心、玲珑剔透,连这样微小的事情都被郡主发现,真是令本宫钦佩!” 水卿卿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轻声道:“娘娘先别夸我,这几点药渍有无作用,还不知道呢……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毕竟乾清宫的防守太严了……” 两人说话间,陆霖已是闻着绢帕上药渍残留的淡淡药草味,报出一个个药名来,一旁边的柳太医连忙提笔仔细记下。 陆霖的神医之名确非浪得虚名,单凭绢帕上几滴药渍残留的气味、色泽,他已是将药渍里所包含的药方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看着柳太医罗列出来的药单,陆霖依着药单,再联系到之前看过的晋明帝得病的医案,心里已一片清明。 但他仍然不放心,叫小喜拿来一小杯的清水,将绢帕上的药渍浸在清水里,再端起来细细的品尝,不放过里在面任何一味药材…… 如此,经过陆霖小心谨慎的查核,终是断定了自己的猜测…… 在陆霖查药的过程中,水卿卿一直屏息凝神的盯着他看着,盼着陆霖能成功。 最后,等她看到陆霖凝重的神情陡然一松,露出了他惯常的自信笑容来,水卿卿高悬的心终是稳稳的落下了。 她知道,陆霖成功了…… 她也离成功又近了一大步了…… “陆霖,如何了?” 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水卿卿小心翼翼的问道。 陆霖眸光落在药单上,自信满满的一笑,尔后不屑道:“雕虫小技罢了——比之前那个王中仁给你开的药方差多了。我一贴药就能破了它,让皇上醒过来。” 闻言一喜,不等水卿卿开口,一旁的贤妃娘娘已是欢喜得迭声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