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起来。 众人之中,只有梅子衿心口激动又愧疚的翻涌着—— 事到如今,亲口听到桂氏说出落月庵厢房一事,却是彻底认证了他心中的猜测,如何不让他激动痛心?! 可是一想到那晚因为自己,给水卿卿造成的伤害,那怕是他无意的,他还是深深的愧疚,更是后悔事后没有回去寻她,没有将她带离王家的虎狼窝,从而让她后面经受了那么多的痛苦与磨难…… 同样痛心的还有晋明帝。 他没想到,水卿卿在流落民间时,竟是遭遇过如此痛苦的磨难,心中非但没有嫌弃她,反而越发的心痛她。 他想,若是让武宁知道她最珍贵的女儿,竟是遭遇这般不堪的经历,会是如何的心痛伤心啊…… 按下心头的痛心,晋明帝向桂氏继续寒声道:“后来呢?” 桂氏脸上大汗淋漓,伏在地上颤声道:“后来……后来,因为那晚的事出了点变故……在屋子里的男子不是王家的家侄……按着规矩就将她沉塘了……” 听到这里,梅子衿心口剧痛,晋明帝也是一脸悲痛气恨,连白浩清都微微侧目。 回过神来的李宥,听了桂氏的话,也很是吃惊,脱口而出道:“难道,郡主的儿子竟不是你们王家的孩子,是打种得来的——最后又落入了侯府的手里,成了侯府世子。” 说罢,李宥又咬牙道:“父皇,儿臣之前一时情急折断了莞卿郡主的手腕,是儿臣的不对。但儿臣也已查明,之前的侯府世子就是莞卿的儿子,并不是侯府的血脉——梅子衿与他的姨娘杀人夺子,抢了郡主的孩子,最后见事情败露,又捏造世子病故,想瞒天过海,却是一次二次的罪犯欺君,还请父皇明察!” 想到梅子衿方才打自己的那一掌,更是故意搬来父皇当救兵,让父皇恼恨于他,李宥对梅子衿的仇恨却是越来越深。 所以,顾不得父皇还恼着自己,李宥再次将侯府世子一事提了出来,不肯罢休的要让晋明帝治梅子衿的欺君之罪。 听了太子的话,梅子衿心里一片冰寒,正要开口之时,后堂的门帘却掀开了。 一脸惨白的水卿卿在小喜的搀扶下,单手抱着昀儿艰难的再次来到公堂里,吃力的在堂前跪下,对晋明帝嗑头,苦涩笑道:“皇上,我怀里的孩子确实就是我自己的儿子,也是之前的侯府世子。只是……当初抢我孩子,杀我灭口之事,侯爷并不知情,是白凌薇与金大娘姐妹两人做下的。侯爷立昀儿为世子,是受白凌薇的欺骗蒙蔽。侯爷与老夫人他们皆是被白凌薇拖累……” “而后来侯爷说世子‘病故’却是为了我。当时母亲过世,我为了让昀儿送母亲最后一程,向侯爷说出了昀儿的身世,侯爷为了将昀儿还回我的身边,才出此下策的……” “皇上,侯爷忠心大晋、忠心皇上,从未想过欺瞒过皇上,还请皇上明察!” “郡主真是说得好轻松,简单一句‘不知情’,‘为了你’,就想将梅侯爷所犯的大罪一笔勾消么?!” 公堂的大门突然打开,久不曾出宫的太后,竟是亲自出宫也来了京兆尹府来了。 却正是陈皇后为李宥搬来的救兵! 见到太后亲自驾临,众人慌忙接驾,太后却直直走到了水卿卿面前,当着晋明帝的面,沉声道:“照着你所说,梅侯爷在此事当中,一点错都没有?!白氏是他府里的姨娘,做出这样的恶事,那怕他真的不知情,也是脱不了罪的。何况后来他已知道孩子的真正身世,却不如实向皇上请罪禀明,却以病故欺骗过去,难道还不是欺君吗?!” 李宥见太后出现,全身一松,等听到太后字字诛心的反诘,当即附合道:“皇祖母说得极是。侯爷第一次尚可说不知情,可后面既然已知昀儿不是侯府的孩子,还继续欺瞒,更是以病故遮掩此事,不是欺君是甚?!” 太后接过李宥的话,又道:“而此事当中,郡主也有错——既然孩子是你的,你为何不直接言明索回孩子,却一直将此事隐瞒,甚至之前皇上为你和太子赐婚之时,你都没有禀明。若是没有后面的退亲,难道郡主想瞒下王家人和孩子的事,嫁进东宫做太子妃么——难怪,郡主也想罪犯欺君?!” 姜还是老的辣,太后在出宫的路上,就已想好了对策,不但将矛头对准了梅子衿,更是翻出了之前水卿卿隐瞒嫁过人生过子的事,与李宥赐婚一事来。 闻言,白浩清在一旁却是惊慌起来,一惯清冷的脸上露出惧意来,慌乱的看向水卿卿,生怕水卿卿说出当初他给昀儿下毒药,逼她答应赐婚一事来。 果然,事到如今,所有事情都翻了出来,水卿卿并不想再隐瞒,眸光冰冷的从白浩清面上掠过。 然而,不等她开口曝出当初赐婚是白浩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