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被褥,屋子里更是残留着他的味道,可水卿卿却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心里莫名的酸楚起来—— 梅子衿马上就要离开京城奔赴战场,而无名也要离开京城四海为家,她最心爱的男人和最信任的朋友,在一夕间,似乎都要离她而去了…… 心里空空如也,水卿卿悲痛的想,离开也好,左右她以后都要与他们成为陌路,还不如在此分离…… 不知道在无名的房间里呆了多久,直到外面响起雨水的嘀嗒声,水卿卿才从悲痛中回过神来。 她怔然的走出屋子,才发现天空又开始飘起细雨,绵绵不绝的自天际洒向人世,仿佛她心里流不尽的眼泪…… 淋了一身的雨回到自己的屋子,水卿卿刚刚坐定,胡伯拿了封请柬进来,告诉她,定国侯府的侯老夫人要见她,已派了马车在府外接她。 水卿卿接过请柬,心里五味杂陈——自己与侯府之间的恩怨纠葛,到了此时,确实要有一个彻底的了结了…… 所以,顾不得疲惫与头脑的昏沉,水卿卿换上干净的衣物,出门坐上侯府的马车来到了定国侯府。 事隔一个多月,水卿卿再次进到老夫人的世安院。 同样的屋子,相同的人,却已是物是人非。 如初次相见那般,侯老夫人端庄的坐在东面的暖榻上,目光直直的看着进门来的水卿卿。 不同的是,再次见面的两人,面容都消瘦憔悴了许多。 侯老夫人脸色苍白,眸光里隐忍着伤痛,拢在袖下的双手,止不住的轻轻颤抖,眸光看着同样消瘦了许多的水卿卿,轻声道:“莞卿郡主请坐吧。” 水卿卿上前向她行了礼,在下面的绣凳上坐了。 丫鬟上完茶悉数退下。 等丫鬟一走,侯老夫人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沉声道:“听说……昀儿是你的孩子?” 水卿卿心口一紧,颤声道:“是的!” 侯老夫人紧握的手更是攥紧,苦涩笑道:“所以,你当初执意进府,就是为了昀儿而来?!” 水卿卿再次点头,“是的。” 侯老夫人怆然一笑,自嘲道:“如此,倒是能解释当时你的那些举动了——当时,我们皆是怀疑你是对子衿没有断情,却没想到,你的心里竟是这样的打算,真是做梦都让我们想不到。” 昀儿一事,不仅水卿卿是受害者,侯老夫人与梅子衿都是受害者。 因为,侯老夫人与梅子衿都对昀儿付诸了感情,尔后突然被告知昀儿不是侯府的孩子,却是让人如何接受。 所以,侯老夫人心里伤痛的同时,更是将此事的始作俑者白凌薇恨得牙痒痒。 “你们白家姐妹……却是将我们侯府当做儿戏般的玩耍着……你们却不知道,此事,有多严重。若是让人知道了,侯府要被满门遭殃了……” 看着侯老夫人神情间的悲愤,水卿卿心里不由涌上愧疚,轻声道:“此事,确实是我们给侯府带来的麻烦。但……昀儿终归不是侯府的子嗣,不能乱了侯府的血脉,更不能占有了侯府的世子之位,所以,我才会擅自将他带走,还请老夫人见谅!” 听了水卿卿的话,侯老夫人心中的怒火熄下半分,叹息道:“此事,却不能怪你,怪只怪无法无天、争宠好胜、心狠手辣的白凌薇,若是没有她当日为了争宠陷害于你,你也不会与侯府纠葛上。所以,一切皆是造化弄人,命中注定的罢了——半点都不由人的。” 说罢,老夫人看着水卿卿,终是忍不住心中的想念,关切道:“昀儿如今怎么样了?可是一直在你身边?他还好吗?这个时候,恐怕快长乳牙了……” 看着老夫人神情中遮掩不住的关心,水卿卿心里一暖,感激道:“多谢老夫人关心,昀儿一切都好……长高了不少。” 老夫人眸光不觉落下泪来,拿着帕子抹了眼泪,心酸道:“当日,子衿二话不说就将他送走,事后才告诉我,他不是我的孙子……也不告诉我,昀儿被送去了哪里,只说将他还回到他母亲身边去了……没想到,他竟是你的……” 侯老夫人的眼泪越抹越多,“虽然昀儿不是我的亲孙儿,但相处久了也有了感情。他第一个澡是老身亲手帮他洗的,出生第一晚,也是伴着老身睡的……到最后,子衿说抱走就抱走,竟是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瞧瞧,太伤心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