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那几日她忙得焦头烂额的,哪有心思去记日子,全是被李氏押着走完流程的。本想着订了婚,离结婚还早,随随便便糊弄糊弄刷刷好感度,嫁过去也不会那么抗拒,谁知道端毅王脑子一抽上了战场,婚期被提得那么前。刚嫁过去的时候她对端毅王的好感度实在是有限,全无新嫁娘的羞赧之情,更别说有心去记婚期了。 端毅王的眸子里立刻染上了些许失望。 “罢了,不过我们成亲也两月了……”他看着冯绮波,幽幽叹气。 冯绮波哑然失笑,少年没有尝过肉腥,自然对男女之事满是好奇,新婚那日本该洞房花烛,结果让一个闯入王府的刺客给搅了局,看他当时脸都是绿的。 反正自己已经嫁给他了,他的身材又着实不错,她确实吃不了什么亏。 冯绮波登时就说:“好吧。”说着,一边解开了自己身穿的软金甲。 端毅王尚觉得自己求欢,耳根子发烫,没想到媳妇竟然如此大大咧咧,自己率先解开了铠甲,他也不甘示弱,抬手去脱搭在身上的外衣。 外头突然锣鼓喧天,警钟被人撞响。帐外一下子喧闹起来。 “报——王爷!”传令兵掀开帐子进来,只见王妃坐在榻边,软金甲被丢在一旁,只着中衣,而王爷斜靠榻上,上身未着寸缕,只腰间围了一圈绷带,顿时进退两难。——王爷不是腰上受伤了么!这架势难道是…… 端毅王脸色发黑,扯起榻上狐裘,盖到冯绮波的身上,才冷冷开口:“何事?” 这气压低得,吓得传令兵双腿哆嗦,只低头看着脚面,可是军情紧急,不得不说:“王爷,那个……我们的粮草库被人点了火,马将军已经派人去救火了。” 冯绮波抬起头来:“方才那个刺客没抓着?” 传令兵点点头:“是,而且白天抓的那个奸细也不见了,现在怀疑是他们干的。” 冯绮波点了点头,站起来,对端毅王说:“你腰上受伤,不方便动,我去看看。”说着扯下狐裘,捡起地上的软金甲系好,对那传令兵道:“你领我去。” 传令兵点了点头,不敢去看端毅王黑如锅底的神色,感觉夹紧尾巴走出帐外。 见媳妇的背影跟着那个传令兵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端毅王抄起榻上被冯绮波丢在一旁的狐裘,用力朝着地上掷去,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艹!” 任凭他多年好修养,都没法容忍,只觉得今日这刺客定是和大婚当日那刺客是一伙的,专门来破坏他的情趣。他堂堂王爷,怎的偏生那样命苦?想好好谈个恋爱总能有人搅局,现在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了,想和媳妇做点正事,三天两头闯进刺客。 马将军的军队怎么守的,要好好地罚!罚半年俸禄! 冯绮波自然是知道端毅王心中烦闷,听着帐中闷响,嘴角微微勾起,脚下却是不停,跟着传令兵朝起火那处走去。 马将军看见她,知道端毅王受伤不便出来,而这位王妃与他所想那些京城中娇滴滴的贵妇很是不同。于是马将军上前一步,冯绮波问道:“怎么样了?” 他回答:“火势已经控制住,但是人没抓着。不过看他放火的架势,只是想来搅搅局?” 毕竟在除夕夜大家狂欢的时候,来这么一出,很能搅乱军心。冯绮波想了想,方才同那名刺客打斗,并未闻到他身上又什么桐油的味道,应该不是那个人。这么说来,要么就是方才闯入的不止那一位刺客,要么就是在营中,还有奸细蛰伏着。 可是这闹着玩儿似的放火,看着实在诡异。她想起当初在端毅王王府所遇见的刺客,问道:“军营别处可有搜查过?以防有人声东击西。” 马将军眸色沉了沉:“是,末将做了准备,并未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此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大门也都加派了人手盯牢了。放火之人应该尚在营中。” “大过年的,他们也辛苦。”冯绮波叹息一声,“不过好在粮草没有受什么损坏。接下来该怎么安排想来将军应当比我更加有数,我就不在这里班门弄斧了。” 马将军点点头,朝她抱了抱拳。 冯绮波冷笑了一声:“过年还来倒我们的兴致,只怕是敌方的将领上次的苦头没有吃够,说起了早上的时候王爷还说想去敌营抢点粮草来,我看这想法不错,他今日烧了咱们多少,咱们择日就去抢个十倍回来!” 钱大毛正好在此处救火,如今火已经扑灭了,他想着休息,听到王妃的话,第一个冲上去附和:“好!” 冯绮波转过脸去,见到他面熟,正是方才领着去见过端毅王的那位百夫长,笑说:“钱百长?你同你的弟兄们说了王爷的情况了么?” “说了!”钱大毛一拍胸脯,“王妃,我愿领人前去敌营,抢粮食回来,奶奶的,大过年的扫我们弟兄们的兴致,还敢伤了咱们王爷!” 冯绮波知晓一腔热血,不过是不是派人去偷袭敌营不是她说了算的,便转头看向马将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