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站在院子里呼呼大睡,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小呼噜声。沈寒提着木桶出去跳水,茶摊里的活儿就全归皎白月。 等沈寒挑好水回茶摊,皎白月也已经收拾好茶摊,矮桌和矮凳全部用抹布擦一遍,锅里烧着热水,黄狗趴在灶台前面烤火,顺便叼木柴往灶膛里塞,掌握火候。如今黄狗差不多成为烧火专业户,每天都会烧火的时候趁机烤烤狗爪。 早饭是葱油饼和疙瘩汤,就着咸菜疙瘩拌辣椒。沈寒最喜欢喝一口香咸的疙瘩汤,再就一口辣椒丝,味道爽极了。昨天酿好的米酒已经搬离灶台旁边,正放在柜台后面,有一个小小的打酒器,一次也就能打一大口酒,沈寒准备卖贵一点。 歇脚汉子们没有余钱买酒,他们也不会喝酒,还要进滕州城干活呢,总不能满嘴酒气的去,那样谁还敢雇他们?虽然歇脚汉子们每次也就是来喝碗茶水,送一捆木柴,最多买一份茶点带走,给的也全都是铜板,但沈寒认为这部分客人非常重要。 如果把人气也看成一种东西,那受天道眷顾的凡人拥有的人气是修士们不能比的。筑基期往后的修士就正式踏入修真界,他们被天道监视,本身跟凡人就完全不同,也不会带来凡人特有的人气。 不过这些道理沈寒不懂,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此时正忙着准备茶水,因为接下来会来许多修士呢。 昨天修士们把茶摊团团围住,树林里崩山派等修士是完全看在眼里的,他们眼睁睁看到修士们快步走进去扔完银子再跑出来,站在茶摊外面等沈寒送茶水,也看到有魔修出手,不过阳差阴错之下,沈寒并没有受伤。后来沈寒端出来的那几碗新茶,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咽口水的同时也觉得茶摊老板更加深不可测。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昨天的修士们影响,崩山派等修士这回都匆匆进入茶摊,把银子扔到陶罐里便转身离开,站在茶摊外面等沈寒出来送茶水。这些修士都有不错的修为,经常在人间行走,懂得不少赚钱的生意,他们手头大都有不少银钱,给沈寒的时候从来不会小气。 当然,从乾坤袋里拿出来接茶水的茶碗也各不相同。白玉的、青玉的、青花瓷的,甚至还有用骨器的,沈寒拎着木桶一路走过来,最后还看到一个竹筒做的茶碗。那是一名散修,最近滕州城的修士比较多,钱不是太好赚,他赚来的钱都给沈寒了,没有余钱,就这个竹筒他还是在路上捡到的。 修士身强体壮,不会生命,捡来洗干净就可以用。那个修士脸色涨红,极不好意思,偏偏周围有的修士直愣愣地看过来,摆明了看他笑话。 倒是沈寒完全不在意,他说:“你等一下,我送你一个茶碗。”说着,一路小跑回茶摊,拿出一个白瓷带蓝条纹的茶碗递过去,“把你的竹筒送给我好吗?” 修士受宠若惊,捧着茶碗不知道说什么好,闻言赶忙把竹筒送给沈寒。 给完最后一碗茶水,沈寒提着木桶和篓子,拿着竹筒转身回到茶摊。外面的修士则是瞬间看过来,从来没有修士能够从茶摊里拿走一丁点儿东西,就是一根草也不行,他们会被弹飞。 而如今,沈寒主动拿出一个茶碗。万一这个茶碗就是妖修大能活着的时候用的怎么办,万一这就是他炼化的宝贝,就算不是保护茶摊那种宝器极的,是那种大能随随便便炼化着玩儿的法器也行啊。 能够渡劫飞仙的妖修,本身的能耐便是让在场的修士仰望的级别,随便一个法器相信都是无价之宝。 一时间,所有的修士都往这边靠近,那位得到沈寒馈赠茶碗的修士则是立刻一翻手腕,把茶碗塞到乾坤袋,说道:“这是老板所赠,我也是没想到。” “岑子彦,在场大家可都看的清清楚楚。”鼠眼男阴阳怪气地说着,第一个站出来,指着岑子彦说,“你若是不想平白无故遇到死劫,便把茶碗拿出来,大家都一起看看,是否是法器。” 岑子彦脸色铁青,他是散修,修为本来就不高,这回还有崩山派和天海派的弟子,此时想要逃走却已经来不及,便怒道:“你们休要仗着人多势众,欺人太甚!” 左右看看,鼠眼男裂开嘴笑笑,当真跟偷粮的老鼠那般难看,“我等也是为你好,若那真是法器,消息走漏出去,现在滕州城里待着的修士境界可比我们都强上几分,若是他们杀人夺宝,我等就是想出手救你,也没那个实力。” 其余的修士都沉默不语,不过眼神很明确,显然都同意鼠眼男的说法。这些个自诩为正道的修士们,此时做的事情其实跟魔修没什么区别,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便能代表正义的一面。这整个天下又何尝不是如此,人多,说的话多了,假的也能变成真的,便成了规矩,因为这是大家一起定下的规矩,是为正义。 一直混在人群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岑子彦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叹了口气,从乾坤袋里取出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茶碗。入手莹润光滑,岑子彦偷偷探出灵气检查一番,发现这个茶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