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庄内可有人见过这位女子?” 那雷天一时答不上来,却见另一位清瘦白净的庄主,缓缓答道: “大门派的女眷随从,不下百数,且常常各自打理饮食,我等也未必管得那么仔细,若管仔细了,岂不是反落得待客如防贼的名声?” 连映雪目光扫向这位访雪庄庄主秦落,道: “倒是我失察了,既然四位庄主都无头绪,那可有人认出这马车可是我雪剑门的?那原本驾车的骏马可有人追回?” 一直默不作声的融雪山庄庄主傅素安稳坐交椅上,声极沉静道:“门主所想,我等早已想到了,只是那马奔向雪域中,荒雪茫茫,恐怕早已力竭冻死,至于马车,定不是我雪剑门的。” 连映雪听出些眉目,道:“莫非傅庄主看出些端倪?” 傅素安不急不忙,徐徐答道:“门主可看出那马车车辕上有一掌痕烙印,乃高手内力所成。” “确是有一掌印,只是如何从掌印就可看出这马车不是我雪剑门的,我倒不通了,不知傅庄主有何见教?” 傅素安冷笑道:“我一老巧哪敢在才智卓绝的门主眼前班门弄斧。”话毕,傅素安再不愿多说一句,只专注饮茶,连映雪知他故意考教她,不由轻笑一声,道: “适才在寒冰九道上,我瞥过那车辕上的掌印一眼,不像是杀人比武的掌印,只因他那一掌不重不轻,若真要夺人性命,定会再用上几分气力。”连映雪话微微一顿,不由看向甘贤一眼,只见他隔岸观火正观得热闹,满脸笑盈盈瞧着她,似有好戏一般,她不由笑道: “踏雪庄主见多识广,想必成竹在胸?” 甘贤放下茶杯,忽立起身来,三击掌喝彩般,又抱拳朝诸位作了揖,大笑道:“几年不见,诸位这虚与逶迤的功夫又深厚了许多。” 甘贤这一讽刺,三位庄主面上便有些不好看,连映雪却仍是淡淡笑容。早知他乖张,想不到如今更乖张,只得圆场道: “甘庄主想必在外游历奔波辛苦,不如先回庄内歇息,此处我自然会与三位庄主议事。” 甘贤见连映雪这等好心,不由道:“映雪儿果然还是这样解人心事,那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独自发愁呢,”说着他又转向傅素安,笑道:“傅庄主你也莫要拐弯抹角了,那一掌印打的不偏不倚,又不是夺命掌,岂不多余?明眼人一瞧便知,那掌印不过是为了遮掩马车上烙下的门派徽记罢了。” 甘贤摊掌一笑,又旋过身子朝光珠二婢道: “二位妹妹觉得如何?” 光珠二婢不由得掩袖轻笑,只见甘贤又道: “既是大门派的马车,想必大家又要问这马车为何无人认领,依我之见嘛,恐怕是家丑不可外扬之意。”甘贤瞧了三位庄主一眼,又自问自答道:“哎哎,三位庄主想必又要问,既要遮掩,这女尸怎么会被抛在这最显眼的寒冰九道上?” 甘贤嘿然道:“那是因着有人原本打算趁雪夜抛尸,谁料马车在寒冰九道上失了足,摔了出去,这响动立时要招了人来,只好急忙忙将门派徽记用掌力除去,而那女尸,自然就和马车一块被留在了道上。” 连映雪看甘贤一番演说,甚是自得其乐,不由微微笑道: “诸位庄主以为如何?” 雷田最为实在,声如洪钟道: “他奶奶的有些道理!那接着当如何?总不能任这大门派的龟儿子把烫手山芋往我们雪剑门扔吧?” 连映雪刚要答话,却见融雪庄主傅素安起身道: “甘庄主高才,我等才智昏庸,在此处反而添了乱,且各自庄内杂务颇多,实在抽不开身,此事只能请门主多劳了。” 访剑庄主秦落也附和推委,连映雪早料到有此着,不恼不急,只淡淡笑道: “既如此,有劳几位庄主奔走了这趟,各庄内事务还倚仗诸位了。” “岂敢岂敢。”那两位庄主依言就起身而走,雷田与他们一伙,虽有些好奇心性,但也仍是依言离去,殿内只留下肆意闹了一场的甘贤,云淡风轻对连映雪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