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回来了,你敢不敢做?” 董氏咬牙道,“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儿媳也要拼了!” 佟氏侧过头,眼底寒光森森,“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不知老太爷能不能熬过这场大雪。” 啪嗒,董氏双手一松,官窑的骨瓷杯盏滑落跌个粉碎,她浑身止不住颤抖呆呆瞪着佟氏。 世上竟有如此歹毒的女人? 可是……可是老太爷若是去了……老爷便能回长安丁忧! 老爷丁忧,身为兄弟的刘涉川当然也丁忧,大家都变回白身,哈哈,如果老爷再加把劲说不定就能与刘涉川冰释前嫌,起码关系也能得到缓和,只要长房不是坏,以老爷的才学重新崭露头角也不难啊,只要老爷脱身泥淖,墨哥儿的前程就更不成问题,二房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董氏的眼底一片狂热! 一切都还来得及。 佟氏双手微微发抖,哑着嗓子继续道:“老爷的汤药都是我的人亲手熬制,一旦出了问题很容易被人察觉。从今天起你替我偷偷熬另一碗,方子不变,但有一味药多放些。” 那可是虎狼之药,用不了三天老太爷很可能就撑不住,即便有人怀疑也不可能查出问题,因为她这里每天正常煎药,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怪只怪老太爷大限已到。 董氏颤抖的瞥了佟氏一眼,若有所思的退下。 此前沈肃曾交代那位姓周的神医不日将要抵达长安,佟氏从前唯恐长房使坏不敢任由那周神医为老太爷医治,如今她更怕那真是个神医将老太爷治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派人传话给董氏:今晚就开始行动。 说不紧张是假的,佟氏都快要吓死了,却在心里不停安慰自己,熬药的是董氏,害死老太爷的也是她,只要度过此劫,她便弄死董氏为老太爷报仇。 好不容易熬到下人过来传话,说董氏来了。 也就是老太爷已经将药喝下。 董氏甫一进屋,关好门便站不稳,差点跌倒,佟氏见她吓成这样,不由恼怒,“瞧你这点出息,给我把腰挺直,纵然是天大的事还有我担着呢!” 董氏哪里敢顶嘴,也没了从前的气焰,不管她说什么,都唯唯诺诺听着。 一连两日过去,老太爷还没死! 佟氏大怒,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原本已经能看见人影的双眼仿佛炸了,眼前一黑,再睁眼只能看见一片血色,吓得她不停尖叫。 董氏闻声赶来,命人端药的端药,喊大夫的喊大夫,这才扶着佟氏坐起,“娘,您可千万别动怒,大夫很快就到!” 佟氏张了张嘴,一点也使不上力,脑子也仿佛一锅熬开的粥,稠成一团。只能任由董氏摆布,不知过了多久,有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仿佛是大夫,却又不是她常用的那个。 陌生大夫道,“老夫人原本就病邪入体,如今又动怒,已是回天无力。” 董氏仿佛在哀求,“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救我们家老夫人呀!” 哀求的话语干瘪瘪的。佟氏却不敢再动怒,忽然听董氏尖叫了声,“哎呀,快来人伺候,老夫人失禁了!!” 失……失禁? 佟氏又羞又怒,瞪圆了眼睛要骂,却先喷出一口浓血。 富丽堂皇的屋子瞬间弥漫浓重的血腥味还有污秽的臭气。董氏捏着鼻子慌忙逃走,却在门口声嘶力竭的骂着婢女,催她们赶紧伺候老夫人。 佟氏自恃美貌高洁如山岭白莲,不成想最后竟落得一个想活活不成,想死又死不了的境地,每日臭气熏天的躺在床上,十几个婢女轮番伺候她,不停为她更换衣物被褥。 她的贴身婢女从前都是娇滴滴的,十指不沾阳春水,过的比县太爷家的小姐还金贵,如今却要每日伺候失禁的她,各种酸楚一言难尽,只要出了屋子就趴在廊下呕吐。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