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洁也不会去提那个人。 “九安最近如何?”刘玉洁问。 “表现还不错,挺聪明就是有点闷。” “九安闷?怎么可能,”刘玉洁笑道,“他可会讲笑话了,还会说好几种方言,从北到南。” “是吗?”沈肃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淡然道,“你能跟我说说关于他的事么?” “哪方面的?” “哪方面都行,随便说。” 刘玉洁想了想,“前世第一次见到他比现在大。嬷嬷怕我嫁过去受欺负便带上他,路上遇到狼群还是他保护的我,后来还经常回长安帮我探望祖母,可是韩敬已不喜欢他,王爷去世后频繁找他麻烦,为此我请他帮我最后一件事,带封信回长安救我祖母,此后再也不用回阜南道,可这孩子真傻,都说不要他回来……”她脸上难掩哀伤,奇异的是竟平静的对沈肃叙述前世的事,“后来他就死了。” 她揉了揉脸颊,又笑,“可是我们很幸运啊,此生又活过来。他有一颗金子般滚烫的心。” 金子般滚烫的心。沈肃挑眉,很感激但微微有一点儿吃味,继续问道,“你确定他在长安与阜南道之间来回只是为了帮你送信?” 刘玉洁一怔,有些不悦,“为什么要这么问?” “随口问问。”沈肃又笑道,“前天我见他受伤,好心过去询问,一开始他不承认,我敲了下他的左肋,痛的他当场险些跪下。我问他在兵营如何受到这么严重的内伤,他口舌伶俐说与人切磋时不小心撞的。但他还是骗了我,因为竞技场的那群笨蛋能不能打得过他还是问题,更别提这么严重的内伤!” “受伤了,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刘玉洁只关心这个。 沈肃面无表情道,“这不是重点。你该想想你金子般滚烫的小朋友为何要骗我以及在哪里惹上的高手?” “九安不会骗人!”刘玉洁喃喃道,心里却有些凛然,决定亲自去问问怎么回事,但问清楚之前绝对不会让嬷嬷知道。 带她出来主要是为了让她多锻炼锻炼,沈肃见她为“金子般的小朋友”伤心,立刻又转移话题,哄得她重新展颜为止。 刘玉洁一甩马鞭,驭马先行,大有挑衅的意思。 沈肃笑了笑,让她先跑一会儿才不紧不慢追过去,靠近之后纵身一跃跳上她的马,与她共乘一骑。 男子的臂膀修长而结实,与她的重叠在一起,衬得她越发的纤弱,这让她有莫名的安全感,背靠他平坦而宽阔的怀抱更是说不出的温暖,刘玉洁轻轻往后挪了挪,主动贴着他。 沈肃垂眸笑,亲亲她的后脑勺。 “后脑勺不能亲。”刘玉洁小声嘟囔。 “为什么?” “会把心眼儿亲没了。” “没事儿,我不嫌你笨。” “我不想变笨。” “晚上你再亲我的,使劲亲回来。”他提议。 刘玉洁侧首对他笑,扬起的小脸欺霜赛雪,沈肃忍不住落下一个吻,极尽的温柔缠绵。 良久之后,沈肃才松开她,她如雾般氤氲的双眸才从热气中恢复,红着脸转回头,却如触电般僵住,也终于明白沈肃为何突然放过了她。 刚才明明没有人的,可是慢慢踱步的马儿绕过树丛,对上正面的凉亭便停驻啃地上的草,韩敬已就坐在那里,右腿曲起,一手搭在膝上,另一手缓缓摩挲着手里的弯弓,也不知他看了多久,眼眸黑黝黝的望着她,神情讳莫如深。 都怪他孟浪。沈肃急忙揽起刘玉洁飞身下马,礼仪不可费,他上前道,“参见郡王殿下。” 韩敬已目不转睛盯着刘玉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