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刘大人解决长安治下县这部分的疏浚图。” 他终于开口了,元德帝心中激动,面上却沉稳不变。 “可以。” 于是刘涉川被封为都水监丞。人家郡王都不怕吃苦受累,亲自上山下河勘测,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想到事情做成也算于社稷有功,于百姓有益,他感叹之余亦是不免欣然。唯一遗憾的是此番要离家数日,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刘玉洁蹲在角落,背靠槅扇,双手环紧肩头不让自己发抖。 韩敬已,又是韩敬已! 不管阿爹做什么,只要沾上他,刘玉洁就有种屋脊随时要坍塌的绝望。 然而柔弱如她却有种孤注一掷的顽强,越被逼入绝境越冷静的顽强,很快她就擦干眼泪站起来。 ****** 连续下了六天的雨终于在第七天放晴。 绿衣见她又要去一瓯茶斋,终于忍不住道,“小姐,你可得小心点,我总觉得沈肃看你的眼神有问题。” “什么问题?” 绿衣皱眉形容不上来,目光看着上方不知名一点回忆,“眼睛会放光,亮的吓人。” 管他放什么,不知从何时起刘玉洁发现自己一点也不畏惧沈肃,这在前世根本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究其根本,现在的她有倚仗,腰杆硬。 刘府马车像往常那样出了正门一路往南,离喧嚣越远风景也越来越美。 一瓯茶斋便建在半山腰。 马车忽然一顿,绿衣好奇上前,掀帘道,“怎么回事啊……” 后面的话被硬生生卡在嗓子里,她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白发青,扑过来抱住刘玉洁。 马车外,车夫的身体笔直僵坐,只剩半边脑袋,血肉模糊。 刘府随行的四名侍卫则被三名蒙面人团团围住。 期中一名体格健壮如黑熊,跃身跳上马车,抓起刘玉洁,绿衣死死抱住黑衣人的腿,被黑衣人踹了一脚,体重不过百斤的绿衣当即飞了出去。 刘玉洁尖叫一声,心脏砰砰砰直跳,直到看见绿衣自地上爬起揪紧的心脏才稍稍松了一点。 小姐要是出事,他们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侍卫一拥而上,玩命似的反扑。 但黑衣人并不想玩命,他们只要劫人,无心恋战,不一会儿就逃之夭夭。 ****** 刘玉洁浑身酸痛,脑袋沉的抬不起。 “老大,她好像醒了。”一名公鸭嗓子喊道。 “打晕。”无比阴冷的声音。 刘玉洁闷哼一声,钝钝晕去。 这一行人驾着马车直接出城,沿着渭河弯一路向东。 再次醒来时,她脖子仿佛落枕般的疼。 此时天色昏暗,但东方已经露出淡淡的鱼肚白。 吸取上次一睁眼就会被打晕的教训,刘玉洁没吭声,脑子却走马灯似的转起来。 这帮人要寻仇还是图财?不管哪一样都不会留她性命,因为寻仇本就是要杀人出气的;而图财,他们居然连她的眼睛都懒得蒙上,可见就没打算让她活。 有少年呜咽声响起。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银子我不要了还不行,不是说好一抓到人就放我走的嘛?!”少年哭的撕心裂肺。 刘玉洁竭力去回忆这熟悉的声音。 顺才! 居然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