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忽然发现一只五彩斑斓的长尾锦鸡,羽毛鲜艳动人,女孩子见了肯定会喜欢。 他这么想,脑子里也同时浮起一张娇颜。 她喜欢一样东西会是怎样的表情? 或者……她有喜欢过什么吗? 翻身跃下马,沈肃舍不得用箭伤那美丽的小东西,撸了把袖子,正要疾奔扑去,却有一支箭猝然擦着他脸颊飞射而过,活泼的长尾锦鸡眨眼被射穿,甚至被强劲的力道带起深深钉进树干三寸。 有殷红色的液体沿着黑色树干粗粝的沟壑流淌。 沈肃轻抚面颊,火辣辣的痛,箭头擦破油皮,留下一道半寸长的红痕。 耳畔蹄声踢踏,韩敬已勒马,日光从婆娑树叶漏下,吻在他眉梢眼角。 “沈大人,本王许久不练,没伤到你吧?”他关切询问,下马抚鞭而来。 自赏花会后,他便知韩敬已对自己有所不满,但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警告。 沈肃淡然一笑,“这点小伤不足挂齿,只是殿下若还手生,扎进沈某胸口,便是回天无力。” 韩敬已笑了笑,坚硬的马鞭指了指胸口,“扎进胸口么,那得要看有多深,如果是这个部位,”他指着肝脏,“会很疼,倘若流出的血是红色的或许还有救,可若是黑的,那才真是回天无力。” 沈肃唇线紧抿。 “世人都说恶人是黑心肝,其实大家都一样,戳破心肝流出的血,颜色也一样。”韩敬已从容握住箭尾,用力一拔,将死透气的锦鸡取了下来,“羽毛真漂亮,沈大人不会是想捉来送女孩子吧?现在死了,是本王的错。” 他拍拍沈肃肩膀,略表歉意。 跨上马背离开之前,又侧头视沈肃而笑,“哦,忘了告诉你,她不喜欢羽毛做的东西。” 树叶随风婆娑而响,那一瞬间的挑衅,只有男人才会懂。 沈肃嘴角微挑。 ****** “阿爹,我喜欢那个小孩,为什么不能留在身边做小厮?”刘玉洁不懂。 刘涉川望着她没有一丝杂质的漂亮眼睛,“不准就是不准。” “阿爹,你也太不讲理了。” “此事没有商量余地。不过他是林嬷嬷的人,我们可以当做客人款待。”当客人款待已经是了不起的大面子,也是刘涉川最大的让步。 “只因姑母的一句话,他从永州不远万里而来,这样一个既孝顺又正直的人,却被你几句话打发!阿爹,你真冷血。” “我不冷血,便是对你未来不负责。” “你若真想对我负责,就不该……” “不该怎样?不该把你嫁给沈肃?就你这副脾气,他想不想要你还另当别论。”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讨厌的脾气,和阿娘一模一样。他不想要我,我也不稀罕他,只有你啊,非要把我们凑成一对!”刘玉洁哭着跑走。 女孩子养起来真是麻烦!刘涉川只当她娇嗔,不予理睬。 能不能留下,九安一点也不在乎,可是这家的小姐不放他走。 刘玉洁劝林嬷嬷,九安虽然还小,但再过两年就不小,总不能一直在永州当和尚吧,不如留在长安,以九安的聪慧还有勋国公府的名号,将来总会有一番作为。 林嬷嬷刚开始还有些犹豫,后又想通了什么,才勉强点头。 这几年,她也攒下不少体己,打算去杨树街买套小宅子安顿九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