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眉眼温和,无论谁被他这样看一眼都如沐春风。 眼明心正,站姿如松。刘涉川是越看越喜爱……可惜他家有个表妹,连做梦都喊着人家名字,因这份喜爱绽放的笑容渐渐冷却。 “我家二娘尚且年幼,有些话只能找你来说,”终于切入正题,刘涉川捏着杯盖轻轻拨了拨茶水表层的浮叶,“虽说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孩子不开心,父母又何来安心。” 沈肃莹白如玉的面皮微红,“小子愚钝,大人有何吩咐不妨明示。” “还要两年二娘才及笄,两年之后你二十有一,如此看来,竟也有些耽搁你了……” 刘涉川对他很不满?沈肃微讶。 “小子不敢。” “有何不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家二娘娇生惯养,恐怕还要在身边多留几年方能教导好,沈主事若有中意之人……” 沈肃一头雾水,睁大眼睛望着刘涉川。 刘涉川眼眸微眯,以他的聪慧不会听不懂,如果真的不懂也只有一点能解释:沈肃与肖玲并无男女之情。 那么就是洁娘在撒谎?知女莫若父,刘涉川毫不犹豫断定刘玉洁在撒谎。 刘涉川摇头笑出声,“我家二娘十分调皮。” 沈肃淡淡一笑,何止是调皮。 ****** 亲自舀了一勺桐油添进长明灯,刘玉洁双手合十,再次叩拜,恭恭敬敬奉上亲手抄写的《地藏经》,再过两日便是阿娘和哥哥的忌日,她请如闻寺的高僧做一场法事。 长安有不少名山大刹,刘玉洁的娘亲唯独喜爱这间香火不冷不热的,大概这里的僧人各个清贫如洗,却精神矍铄吧,比普众寺那群肥头大耳的油和尚顺眼许多。 捐了一整箱僧衣和三石糙米,足够众僧吃半年,住持念了句佛偈。如闻寺不收银钱,只收衣食,粗布的衣,粗糙的米,似要规避“饱暖思淫/欲”这句警言。用过斋饭,刘玉洁辞别住持,在家仆娇婢的簇拥下缓缓下山。 山道狭窄,迎面走来一行人,这条路也通往普众寺,遇上达官贵人不足为奇,奇的是为何又遇到沈肃? 刘玉洁抚了抚帷帽,孰料竟被沈肃一眼认出。 “刘二娘。” “这位大人,我们可是刘府……”绿染刚开口就被沈肃犀利的眼神一瞪,不由噎了一下。 沈肃这双眼,用来疼人或者杀人,皆无影无形。 “不知大人为何拦我去路?”刘玉洁立在护卫之间。 “我有话跟你说。” “说什么?” “借你点时间,一瓯茶斋如何?并不影响姑娘清誉。” “不。” “为何?” “不认识你。” “我叫沈肃,现在认识了吧?” “跟你不熟。” “喝一次茶便熟。” 刘玉洁给了他一个“你有病”的眼神,率众仆从浩浩荡荡离开。 呵,呵呵,沈肃指着刘玉洁离去的背影,对周明道,“她有病吧?”我当牛做马抱着她转了半个山,一转头就把我忘了。 周明双手拢袖,“在刘姑娘眼里,有病的是你。”一说完才察觉失言,膝头一软即跪下,“饶命啊,三爷我口误!!”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