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妙贵嫔,于公来说,她是皇上的宠妃,她就算是太子妃,也该去探望一二,于私来说,妙贵嫔是为东宫受的伤,是东宫完完全全的自己人,她更该去探望一番了。 是以又与陈淑妃和贤妃寒暄了几句,顾蕴便辞了二人,径自去了懋勤殿求见皇上,皇上这会儿却不得空,何福海迎出来后,将顾蕴径自迎至了后殿与妙贵嫔说话儿。 妙贵嫔昨日晨间便醒了,将养了一日一夜后,身体和精神都恢复了不少,只脸色仍有些苍白,被额间包扎伤口的白布衬得越发的清丽绝伦了,瞧得顾蕴进来,她忙欠身道:“请太子妃娘娘恕臣妾如今不能起身亲迎见礼了。” 顾蕴忙上前几步将她摁回了被窝里,待茶上来后,浅啜了两口,因见屋里服侍的都是自己人,连妙贵嫔跟前儿的宫女也是她的心腹,同样出自东宫,说话便少了很多忌讳:“此番你吃了大苦头,殿下和我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你如今是个什么想法儿,若你想趁此机会出宫去,过自己的日子去,我回头就与殿下说,请殿下尽快替你安排。如今大局已是基本定下来了,便以后再有波折,也不会胜过这次了,我们总不能让你将自己的青春全耗费在这宫里,你也该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这也是殿下一开始就与我说过的。不但你,其他人诸如秦良娣白兰几个,我也会回了殿下,慢慢的安排出宫去,青春短暂,你们还都年轻,可不能再耽误你们了。” 一席话,说得妙贵嫔沉默了下来,好半晌方低低道:“太子妃娘娘,我不想出去了,成吗?皇上他,其实挺可怜的,看似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富有四海坐拥天下,我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看来看去,却觉得他其实什么都没有,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他待我也一直挺好的,亦夫亦父,所以,我想留下陪着他,多少也回报几分他待我的情义。” 顾蕴没想到妙贵嫔会这么说,她一直以为,妙贵嫔对皇上没有真感情,且她那样冷清的性子,偏让她生活在皇宫这样的地方,于她来说还不定日日都怎生煎熬呢。 但转念一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皇上对妙贵嫔的好是上下都看在眼里的,连旁观者都忍不住要动容了,何况她这个当事人?天长日久的,怎么能不感动,怎么能不日久生情? “可皇上到底比你年长那么多,总是会比你先走的,偏你还没个一儿半女的,届时该怎么办?”顾蕴不想将来妙贵嫔后悔,届时再后悔也已晚了。 妙贵嫔却冷清一笑,道:“有孩子又如何,没孩子又如何?我这辈子本就是捡来的,连自己都是无萍的根了,再生个孩子来,与自己一道在俗世挣扎么?何况届时不还有寿康宫一带给我住么,我怎么也不至于衣食无着,老无所依,所以还请娘娘允了我。” 这是妙贵嫔自己的选择,顾蕴只有劝告的权利,没有置噱更没有否定的权利,但仍再问了一遍:“你真的已经心意已决,再无更改的可能了吗?我也不是要你立刻就答复我,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考虑,等什么时候有了最终的决定,再打发人告诉我也是一样。” 得到妙贵嫔斩钉截铁的回答:“我心意已决,不会再更改了,请娘娘成全。”后,方暗叹一口气,没有再说,拿旁的话来岔开了。 当下二人又说了几句话,皇上那边打发人过来请顾蕴了:“皇上传太子妃娘娘呢,太子殿下也在。” 顾蕴遂辞了妙贵嫔,随来人一道去了前面懋勤殿的正殿,果然宇文承川也在,但并不见其他人,想是皇上该吩咐的都吩咐下去了,所以命大家散了,顾蕴忙上前给皇上见了礼:“臣媳参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待皇上叫她起来后,又给宇文承川见了礼,方肃色道:“大乱当夜父皇让臣媳协助淑妃娘娘贤妃娘娘坐镇后宫,以防后宫也乱起来,臣媳幸不辱命,至今一切安好,所以特来向父皇复命。” 皇上事后也听说了顾蕴当夜的恩威并施,十分满意,闻言脸上便带出笑来,道:“你做得很好,朕才还与太子说,要好生嘉奖你呢,说罢,你想要什么,朕今儿准你狮子大开口一回。” 顾蕴见皇上心情还不错,因凑趣道:“既然父皇这么说了,那臣媳就不客气了啊,臣媳早想要您一个貔貅镇纸,就是那个通体碧绿,据说是由整块翡翠雕成,价值连城那个……对对对,就是那个,就是那个,臣媳自先前无意见过一次后,就一直惦记至今,就是不知道父皇舍不舍得割爱了?” 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又是拿得出来的,其实骨子里都乐意做散财童子,即便是皇上,也不能例外,所以听得顾蕴的话,皇上脸上的笑就越发加深了,看向宇文承川道:“你媳妇儿倒是会挑东西,专捡朕最珍贵最心爱的东西挑,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