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即便他没有起复的可能了,他只要辅佐好二皇子,成功将二皇子推上了那张宝座,他立时就能位极人臣,林家立时就能成为大邺第一世家,如今他是失了两枚总兵大印,二皇子岳父萧定邦的大同总兵印却还在,他那一万精兵也还没有暴露,他们这么多年下来经营起的实力也还在,所以,一时的得失算不得什么,得笑到最后,才算真正的赢家! 永嘉侯还能乐观的设想未来,他因吃空饷而被皇上下旨摘了花翎顶戴,夺了总兵大印,即日押解回京的消息传到关雎宫里,这些日子本就一直病着的林贵妃却是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当场就晕了过去。 唬得她的贴身嬷嬷和宫女们忙忙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的,忙活了好一阵,林贵妃方“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待忆起自己晕倒前发生了什么事后,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不行,本宫不能眼睁睁看着皇上治哥哥的罪,本宫必须得立时求见皇上,告诉皇上,哥哥是无辜的,他是被人陷害的去!”便挣扎着要下床,往乾清宫求见皇上去。 林贵妃提心吊胆了这么些日子,已自儿子连日的神情言语中,猜到此番兄长必定难以轻易脱身了,却没想到,兄长竟不止被曝克扣军饷,还被曝出吃空饷的罪名,这两者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万一皇上盛怒之下,褫夺了兄长的爵位,甚至是要了兄长的性命,他们母子以后可要靠哪一个去?所以她才会这般着急的要去求见皇上。 只是还未及成行,这些日子得了皇上特旨可以日日出入后宫给林贵妃侍疾,兼探望二皇子妃的二皇子到了,听得林贵妃要去求见皇上,不由分说便将殿内服侍的人打发得只剩林贵妃的贴身嬷嬷后,方沉声说道:“父皇本来就正生气,母妃这会儿去求见父皇,是惟恐父皇还不够生气,等不及要去火上浇油是不是?母妃服侍了父皇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父皇的脾气吗?” 说得林贵妃迟疑了一瞬,皇上生气时,别人越劝告越求情,他反而越生气的性子她自然是知道的,何况皇上最恨后宫干政,这些日子又一次都没来过关雎宫,摆明待她已大不如前了,她真的要去自取其辱吗? 但仅仅只是一瞬,她已叫道:“我自然知道皇上的脾气,可难道就因为知道皇上会生气,就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舅舅被人陷害,被皇上惩处,落得身家性命都不保的下场吗?你别忘了,没有你舅舅在前面冲锋陷阵,替我们娘儿俩遮风挡雨,我们也不能在宫里安享富贵荣华二十几年,更别想以后更进一步,过更体面更尊贵的日子,你怎么能因为知道皇上会生气,就直接弃你舅舅于不顾呢,我们去求了皇上,或许还能有一线希望,我们若是不去,就真是一线希望都没有了……” 说到最后,已是落泪如雨,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索性也不说了,自襟间扯下帕子,胡乱擦了几下脸,扶了贴身嬷嬷的手,便不管不顾的往外冲。 二皇子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实在郁闷得不行,却也不能真任林贵妃就这样去乾清宫越发激怒皇上,只得叹一口气,几步上前挡住了林贵妃,无奈道:“母妃,我没有弃舅舅于不顾,只是有些事您不知道,舅舅他……他不是被人陷害,他的确吃空饷了,偏舅舅又说不出这些年他侵吞的军饷的去处,您又自来喜好奢华惯了的,父皇见了您,必定会想,舅舅侵吞的那些银子,是不是都送到关雎宫让您挥霍掉了,您说他这会子看到您,能不越发的生气吗?” “你舅舅不是被人陷害的,而是的确吃空饷了?”林贵妃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一定是有人陷害你舅舅,对,就是东宫那个婢生子和顾氏那个贱人陷害你舅舅的,不行,我一定要去见皇上,向皇上揭开那两个坏东西的真面目,还你舅舅一个清白……” 二皇子见母亲听了自己的话,没有冷静下来,反倒更激动了,太阳穴越发如被鼓捶,忍了又忍,才勉强按捺住了脾气,没好气道:“母妃一点点事都能大惊小怪,一点点事就恨不能弄得人尽皆知,不管好的坏的,儿臣和舅舅敢什么都告诉您吗?告诉了您,不是等于阖宫上下都知道了?” 顿了顿:“反正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瞒您也没用了,索性把什么都告诉您,省得您再横生枝节,让我们的处境越发难上加难的好!没错,舅舅的确吃空饷了,且一吃就是五六年,一开始是两三千人的军饷,后来便渐渐发展到了万人以上,这么多年算下来,至少也有五六十万两银子了,所以父皇才会那么生气,现在,您确定您还要去乾清宫向父皇求情吗?” 林贵妃听了儿子的前半段话,正气得不行,谁知道儿子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说了后半段话,这下她顾不得生气了,满脸都是震惊与恼怒:“五六十万两银子,他拿那么多银子来做什么,府里自有祭田和产业,一年四季皇上与本宫的赏赐也从来没有断过,阖府上下的日子不知道多好过,他还贪那么多银子来做什么,他这是钻到钱眼里去了不成?他把皇上置于何地,又考虑过一旦事发后,我们母子会因此受到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