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大吵起来,吵到后面,还动了手,若不是二人闹的动静太大瞒不住,传到了顾准和祁夫人耳朵里,借口大年三十要祭祖,还要吃年夜饭,让他们又住回了显阳侯府,二人之后还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儿。 这也是方才顾蕴第一眼见了周望桂,会觉得她稍稍有些憔悴的原因,她此番实在是气得狠了,顾冲那个白眼儿狼,也不想想这些年要不是靠着她和他们周家,他能活得那般体面吗? 如今他才一得志,便立马不把她和周家放在眼里了,要不是看在福哥儿的份儿上,要不是想着蕴姐儿如今贵为太子妃,却有个和离的亲生父亲不光彩,她早跟那个白眼儿狼和离了! 周望桂说着,难得在人前红了眼圈,只是她到底强硬惯了,忙强自忍住了,哑声与顾蕴道:“大年下的,本不该说这些事来污娘娘的耳朵,只是可巧儿娘娘问及,我又一时没忍住,才说了这么多,娘娘就当我胡说八道,听过就算,千万别放在心上,若因此坏了娘娘过节的兴致,我就罪无可恕了。” 也不怪周望桂生气,顾蕴听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情,也忍不住动怒,顾冲从未对她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如今倒借着她的名头嚣张起来,他凭什么?因冷笑道:“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做了云阳伯,就可以谁都不放在眼里,人人都得顺着他捧着他了?哼,也不想想自己这云阳伯是怎么来的,我既能让他当上云阳伯,自然也能让他当不成!” 话虽如此,心里却知道,皇上既赐了爵位给顾冲,便没有轻易收回的道理,不然别人不会说顾冲不好,只会说东宫惹了皇上的厌,所以才会把给太子妃生父的爵位收回去,届时颜面扫地,让心里原本向着东宫的人持观望态度,原本就对东宫敬而远之的人越发的敬而远之,既失面子又失里子的,就只会是东宫了! 祁夫人见顾蕴生气了,不赞同的看了周望桂一眼,低斥了一句:“二弟妹说这些做什么,总归已经过去了,我们也已商讨出了解决的法子,何必说出来白惹娘娘生气?” 方看向顾蕴,笑道:“娘娘且别生气,这事儿你大伯父和我,还有二弟妹已经有解决的法子了,不会让二叔继续轻狂下去的。二叔本就耳根子软,这件事虽是家事,却折射出很多方面的问题,如今因为娘娘的缘故,不止兵部,其他衙门也有不少人捧着二叔,若真放任他不管,谁知道回头会不会被有心人引着,给娘娘和殿下惹出什么祸事来?可要让他犯错丢官,如今都知道他是太子殿下的岳父,纵然他犯了错,只怕也有人为他顶着,所以你大伯父已经决定,过了正月,便让他丁忧回家,闭门守孝了。” ‘丁忧回家,闭门守孝’? 顾蕴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大伯父这是打算……送彭太夫人上路了?” 祁夫人点头又摇头:“不是打算送她上路,是她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早将自己作死了,这也正是我今儿给娘娘拜年以外,定要见娘娘一面的另一个原因。” 顾蕴大婚,嫁的还是当朝太子,于显阳侯府和顾氏一族来说,都是一等一的大喜事,自然不止显阳侯府上下同喜同庆,到了顾蕴大婚那日,显阳侯府名下所有的田庄商铺也都张灯结彩,加菜散赏钱,比过年还要热闹喜庆几分。 彭太夫人“静养”所在的庄子也不例外,还在顾蕴大婚前夕,喜庆的气氛已是扑面而来,到了她大婚当日,就更是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不免就惊动了在来了庄子上后,便躺在床上一直没挪过窝,全凭一口气吊着的彭太夫人,偏其时奉命“好生”伺候她的人是祁夫人的心腹,对她曾对祁夫人和顾蕴做过什么,都约莫知道,见彭太夫人问起,少不得要告诉彭太夫人是怎么一回事,还把太子殿下是如何大手笔向顾蕴下聘,顾蕴的嫁妆又是多么的空前绝后,都一一告诉了彭太夫人,根本不必夸张,已让彭太夫人恨得双眼滴血了。 那服侍的媳妇子却还不忘告诉彭太夫人,太子殿下经由枯竹大师妙手回春,早已痊愈了,待将来太子殿下登基以后,顾蕴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全天下所有女人里头一份的尊贵了,问彭太夫人是什么感受,是不是为早年自己曾那样薄待过顾蕴,甚至害死了先头的二夫人而悔青肠子? 那媳妇子奚落完彭太夫人,扭身便去前面吃席去了。 余下彭太夫人又恨又怒,在心里骂了一万次老天爷不公,竟然让顾蕴那个心狠手辣,不孝至极的白眼儿狼做了太子妃,反而让受尽委屈与折磨的她落得如今的下场,老天爷怎么能如此欺善怕恶? 又想起早年自己过的锦衣玉食的日子,再对比如今连乞丐指不定都过得比她强些的日子,还想到了顾冲待她的冷漠与薄情,说到底她一开始害死平氏,不也是为了他吗,他却是这样回报她的……终于忍不住急怒攻心,“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艰难的喘息一阵后,气绝身亡了。 等那服侍她的媳妇子发现时,她整个身体都已僵硬了,双眼却大大睁着,眼里还残留着一丝怨毒与不甘。 顾准与祁夫人次日知道后,顾准先还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