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沈腾去了天津卫后,虽外祖母与舅舅舅母们都待他无微不至,几位年龄相当的表兄弟也是志趣相投,可他却老觉得自己的心落不到实处一般。 所以只在天津卫待了七八日,他便借口想早些回去等着放榜,也好早些安心,辞别一众长辈,骑马昼夜兼程的赶回了盛京城。 不想还没进城呢,就被自家的下人接住了,说是夫人在富春坊置了宅子,打算明年开始全家都长住那里了,请他直接过去新宅子那边,先不必回显阳侯府了。 沈腾以前倒也偶然听母亲提起过一次要在盛京城置宅子,闻言便不觉有异,吩咐了那下人一声:“带路!”便打马去了自家的新宅子。 果然沈夫人已在新宅子里等着他了,母子二人见了面,自然少不得要彼此嘘寒问暖一番,之后沈夫人又亲自带着儿子去了他的院子,待沈腾梳洗一番,换了件衣裳后,才把祁夫人自平老太太处讨回来的玉佩递给了他,轻描淡写道:“这可是我们家家传的玉佩,本身价值也还罢了,关键是它所代表的意义,谁知道你就那么粗心,说遗失就遗失了,幸好娘兜兜转转的,到底还是与你找回来了,你这次可得戴好,再不能轻易弄丢了!” 沈腾一见母亲手里的玉佩正是当初他送出去给顾蕴的信物,依礼得将来顾蕴过门时,才一并陪嫁回自家来的,立时呆住了,脑子里则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只每一个都快得让他抓不住。 好半晌方强笑道:“娘,您这话是怎么说的,这块玉佩不是已经给了四表妹做信物吗,我几时遗失过了?您是怎么将它拿回来的?” 难道四表妹忽然反悔了,不肯嫁给自己了,所以才把玉佩退了回来?早知道他就不去天津卫了,他留在盛京城,好歹也能第一时间力挽狂澜。 这般一想,沈腾一刻也再在家里呆不住了,自沈夫人手里抓过玉佩,便拔腿往外跑去,不行,他必须立刻见四表妹一面,必须得当面问清楚,到底自己不在盛京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已被沈夫人厉声喝住了:“你给我回来!实话告诉你,这块玉佩是我让你三姨母出面,主动去找到平老太太换回来的,你听明白了吗?你不明白?那我索性再说得直白一些,意思就是,我不满意这门亲事,不打算继续做这门亲了,所以,你别想着要去找顾四小姐或是平老太太力挽狂澜,如今她们都恨死你了,你还是别去自取其辱了!” “为什么?娘,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沈腾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但脸色已经惨白,双目也已赤红,一看便知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沈夫人看在眼里,心疼之余,却是越发觉得自己退了顾家这门亲事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了,如今便将儿子迷成这样了,将来岂非越发要将儿子迷得眼里心里只得她一个,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因越发放冷了声音道:“你还问我为什么,那样一个骄横跋扈,心狠手辣的女人,你还问我为什么,你被她的美色所迷,自然觉得她千好万好,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执迷不悟下去,让她毁了你,毁了我们这个家!” ------题外话------ 不管亲们是霸道总裁,还是小妖精,我都拿你们没办法,以后再不求月票了,免得桑心,嘤嘤嘤…… ☆、第一百零八回 珍重 落榜 顾蕴这次在外祖母家住得那叫一个爽,所有人都顺着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是第一个想着她,就因为她才受了“情伤”,她一下子就变成了易碎的琉璃娃娃,所有人都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里。 亦连平谦都托人送了不少吃的玩的到松鹤居给她,让她满心的受用之余,免不得有几分心虚与愧疚,她对沈腾压根儿没有男女之情,又何来的那劳什子“情伤”?且过了这阵子,便渐渐“松快”起来,也省得再心虚愧疚罢。 惟独平老太太气愤过后,生出了几分疑惑来,私下问顾蕴:“此番沈祁氏忽剌剌就反悔了之事,你真的没有在背后推波助澜?她一开始那么喜欢你,对亲事那么满意,怎么可能因为彭氏那贱人几句明显挑拨离间之语,便彻底改变了主意?你的能耐别人不知道,却瞒不过你外祖母,你快从实招来!” 顾蕴少不得要喊冤。 当然这次她也是真冤,她是有主意了,可谁知道沈夫人那么及时那么给力呢,害她根本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外祖母,我才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您是惟恐我的伤口不够痛,所以赶着往上面撒点儿盐,好让我更痛是不是?彭太夫人一向与我水火不容,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么可能我想让她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又怎么知道沈夫人一定会去给她请安,我以为就算沈夫人有那个意思,大伯母也一定会阻止她,关键沈夫人那个人,您看像是没有主见,能被人轻易就左右思想的人吗?” 说着狠心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立时红了眼圈:“是,一开始我的确对这门亲事满心的抵触,可眼见抵触无用,您老人家话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