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待顾蕴辗转收到他送的花蜜和带的话时,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苦笑,她倒是希望沈表哥能高中,可那希望就跟她希望平讼平诤此番能高中时的心情是一样的,沈表哥的真心,终究只能错付了! 不过他既已有十足的把握能高中,看来也是时候该与他把话说清楚了。 沈夫人回到映雪轩后,却是一进屋便沉下了脸来,吩咐秦嬷嬷道:“我打算后日一早,便打发腾儿去一趟天津卫,你给安排一下他出行的车马和跟车的人。” “是,夫人。”秦嬷嬷忙屈膝应了,方迟疑的问道:“夫人是打算将大少爷支走,好与姨夫人和平老太太摊牌了吗?” 沈夫人“嗯”了一声:“方才他还求我,就这几日便安排媒人登门提亲呢,可见对那顾四有多上心,我不先把他打发走了,谁知道回头会横生出什么枝节来,倒不如将他远远的支走,等他回来时,见木已成舟,自然也就闹腾不起来了。” 不待秦嬷嬷答话,又冷哼道:“你说顾四有什么好,骄横跋扈,心狠手辣,除了一张脸,她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可就凭着一张脸,已将腾儿迷得神魂颠倒,还没进门呢,已为了她不将我这个娘放在眼里了,等她真进了门,家里哪还能有我站的地儿,我届时是管教她也不是,三姐姐那般疼她,又是三姐姐做的大媒,不是白白坏了我们姐妹间的情分吗?可不管教也不是,长媳不好了,可是要为祸三代的!” 秦嬷嬷忙赔笑道:“夫人且别生气,大少爷还小呢,不过就是少年慕艾罢了,您慢慢的教他,待他再大些自然也就好了,何况以我们大少爷的人品才貌,什么样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挑不下,您就等着以后享清福罢!” 这话沈夫人爱听,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道:“享福便罢了,只要他们兄妹都好好儿的,都别气我我便已经很知足了!” 到得掌灯时分,沈夫人的话便经季东亭之口,传到了慕衍耳里去,慕衍立时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冷声问季东亭:“这次秋闱的主考官是谁?想法子走通他的路子,务必让那姓沈的名落孙山!” 那沈祁氏不就是仗着自己儿子出息,自以为儿子前途无量,所以敢那样嫌弃顾蕴吗,那他就让她儿子名落孙山,让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其实什么都不是,看她还怎么得意得起来! 哼,还敢嫌弃他的人骄横跋扈,心狠手辣,除了一张脸,再无可取之处,那她儿子除了会念书,又会什么,跟小丫头拾鞋都不配,真是可恶至极! 季东亭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根本他们不必出手,顾四小姐与那姓沈的亲事便不成了,爷听到这样的消息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爷却气成了这样?难道是爷没听清楚他的话? 念头闪过,季东亭已说道:“爷,反正四小姐与那姓沈的亲事已经不成了,您管此番的主考官是谁,他又能不能中呢,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我们何必为他白费心力。倒是这次的事有了一次,就难保不会有二次,您可得抓紧时间早些将四小姐拿下,来个一劳永逸了……” 话没说完,已被慕衍冷冷打断:“我是在命令你,不是在与你商量,哼,爷的人,几时轮到一个无知蠢妇嫌弃了?” 季东亭闻言,摸了摸鼻子,总算明白自家爷原来是护短的毛病又犯了。 禁不住暗暗腹诽,您可真不好伺候,人家一心想娶四小姐您受不了,说什么也要把好事给人家搅黄了,人家觉得四小姐不好,不想求娶了,您一样受不了,觉得人家竟敢嫌弃四小姐,实在好大的胆子,您到底是要闹哪样呢? 不过想起上次彭太夫人算计顾蕴时,明明也是跟现在一样,真正得到好处的是他,他却依然怒不可遏,宁愿将已到嘴边的肥肉吐出去,也要坏了彭太夫人的事,还要让彭太夫人吃不了兜着走,季东亭便又释然了。 别说顾四小姐是他家爷心爱之人了,就算是他们这些下属,只要是他家爷的人,他都会护短到底,不然他们这些人又何至于对他那般忠心耿耿,恩情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还是被他的为人和行事作风所折服! 翌日,沈夫人果然在去看沈腾时,对他说了打算让他明日出发去天津卫的事,“……你也知道,我嫁给你父亲近二十年,除了那年你外祖母过五十大寿带着你们兄妹归宁过一次以外,便再未踏进过天津卫半步,如今眼见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