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我们也得听听她是怎么说的才是。” 顿了顿,看向顾蕴,道:“蕴姐儿,太夫人一个多时辰以前,被值夜的丫鬟发现倒在地上,双腿断了头发被人剃了不说,额头上还被人拿红色的不知名东西给印了两个字‘毒妇’,我和你大伯母,还有你父亲闻讯赶来后,太夫人一开始一直都嚷嚷着‘有鬼’,还对你父亲说什么‘平氏回来找她了’,及至太医来瞧过,说她的双腿是被人为弄断的,她便改了口,说都是你害的她,要你父亲和我严惩你。我们自然不信这话,但太夫人也坚持要严惩你,所以我才让你大伯母打发丫鬟即刻去请了你过来,当面与太夫人对质,你怎么说?” 顾蕴闻言,拿冰冷的眼神定定看了彭太夫人半晌,直看得她如傍晚回家时那般后背发凉后,才凉凉开了口:“彭太夫人一开始为什么要说‘有鬼’,为什么又要说是我母亲回来找你了,莫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心里亏心,所以才会疑心生暗鬼,将自己吓成了这么个凄惨样儿?毕竟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嘛,您说是罢?” 彭太夫人闻言,就越发疑心顾蕴其实一早就知道她与益阳长公主密谈的事了,本来她是真的相信是平氏回来找她了的,只是很快的,她便自欺欺人的否定了这个事实,平氏都死那么多年,只怕早已转世为人了,哪里还会记得自己前世有个女儿? 反倒是顾蕴那个小怪物,手下能人辈出,又疑似早已知道了她算计她之事,装神弄鬼来吓唬吓唬她,再趁机伤害她一番,让她以为自己是撞鬼了,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对付活人,总比对付鬼怪来得容易得多。 所以在听得太医说自己的双腿是被人为弄断的后,彭太夫人立刻将账都算到了顾蕴头上,哪怕真是撞鬼了呢,一样与那小怪物脱不了干系,何况她的推测还极有可能是真的,她自然要借此机会狠狠教训顾蕴一番,纵不能让她死,也得让她狠狠脱一层皮才是! 原来事后彭太夫人认真一细想,立刻便发现疑点众多了,先前那个白影明显比平氏高出不少,而且声音也粗哑得紧,根本就不是平氏反而更像是个男人,更重要的是,她以为对方是在凌迟她其实却是在剃她的头发时,有一瞬间,她分明感觉到对方挨着自己的皮肤是温热的,鬼怎么可能有温度?除非对方根本就不是鬼,而是在装神弄鬼吓自己! 有了这一层认知,彭太夫人怎么可能不恨顾蕴至死,又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与她说话? 她不待顾蕴的话音落下,已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你这个没人伦没心肝的怪物,没有人性禽兽不如的混帐东西,别说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就算我真做了,我好歹也是你的祖母你的长辈,你怎么就下得了这个手?我真恨不能将你的心掏出来看一看,看究竟黑到了什么程度!我告诉你,你既要我死,你也别想活,我哪怕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没人伦没心肝,没有人性禽兽不如?”顾蕴寡淡一笑,凉凉道:“彭太夫人您自己难道就有人伦有心肝有人性,比禽兽好得了多少?您做的那些事,才真是桩桩件件都禽兽不如呢,人常说‘虎毒不食子’,您比老虎还毒!难道就许你祸害人,不许人回敬您不成,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连皇上还不能事事都称心如意呢,您算什么东西?何况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难道您以为老天真会放过您这样的恶人吗,只不过是时候未到而已!” 顿了顿,又道:“我只说一遍,您落得如今的下场,都是老天爷在惩罚您,与我并无半分干系,您若是要再往我身上泼脏水,那就报官!让衙门来查证此事,让衙门来找人证物证定我的罪,否则,您若是再敢信口雌黄,我才真是要不客气了!” 彭太夫人怎么可能让衙门来查证此事,那她被剃光的头发和额头的字岂非也要被衙门的人瞧见,继而传遍整个盛京城,她后半辈子才真是别想踏出房门一步去见人了? 最可恨的还是那两个字,也不知道那害她的人是怎么弄上去的,她先前拿湿帕子死命擦了不知道多少遍,也没能让其淡去一丝一毫,一眼望去,仍血红血红的印在她的额头上,让人看得不寒而栗,也让她心里一阵阵的发毛,若是人为的,应该能慢慢淡去才是,难道……真是平氏?也不知道那两个字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消失不见,实在可恨! 她怨毒的看着顾蕴冷笑道:“让衙门来查证此事,谁不知道你有平家做靠山,平家如今又正得意,衙门就跟平家开的一般?你休想将此事糊弄过去!至于证据,你手下养着那么一大群鸡鸣狗盗之辈,就是最好的证据,还要什么证据!” 说着看向顾准:“事实确凿,侯爷还要包庇她到什么时候,难道非要酿到她明儿杀父弑君,侯爷才肯秉公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