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别多事,若你大哥要进宫去,你便赖着一块儿去,当着皇上的面儿,表达你愿意将女儿嫁给太子殿下,最好能即日大婚,也好为皇上分忧的意思,如此你大哥便是说破大天,也回天乏术了,你都记住了吗?” 一席话,说得顾冲是神色大变,沉下脸来不悦道:“娘你怎么能这样害蕴姐儿,谁不知道太子殿下朝不保夕,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你却将蕴姐儿许给他,这不是摆明了让蕴姐儿做寡妇吗?若蕴姐儿如今能生孩子也还罢了,后半辈子到底有个指望,可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你让她将来怎么办?不行,这事儿我不答应,娘明儿一早就去与益阳长公主说,蕴姐儿生性顽劣,配不上太子殿下,婚事就此作罢,请益阳长公主另择名媛……” “你不答应?”话没说完,彭太夫人已冷笑道:“如今已不是你答不答应的问题了,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顾冲的脸色就越发难看了:“我知道素日蕴姐儿对娘诸多不敬,娘早已厌极了她,可就算如此,她也是我的亲生女儿,您的亲生孙女儿,您怎么能这样害她,这样害了她,除了让您出一口经年的恶气以外,您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您又何必这般损人不利己呢?” 顾冲一是对顾蕴始终有几分愧疚,二是顾蕴从来没有与他正面交恶过,他也就不知道顾蕴心里其实从没想过不惩罚他,所以听罢彭太夫人的打算,他才会这般生气,才会想也不想便替顾蕴出起头来。 “你拿她当亲生女儿,她几时拿你当过亲生父亲了?”彭太夫人恨声接道:“就因为不想看见我们母子得志,便一力毁了你的前程,就更不必说她素日对我的那些不敬和顶撞了,她眼里可曾有过你这个父亲,有过我这个祖母?我告诉你,事到如今,已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了,所以你最好都按我方才说的来办,省得届时你的宝贝女儿也恨你,长公主与皇后娘娘乃至皇上也生你的气,你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顾冲想起顾蕴素日对自己的视而不见,不由有些语塞,但仍坚持道:“话虽如此,蕴姐儿身上到底流着我的血,那我便不能眼睁睁看着您推她入火坑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那我还是个人吗?娘,就当我求您,您明儿一早去找益阳长公主,与长公主说婚事就此作罢罢,我答应您,等此事了了,我一定好生教育蕴姐儿,让她以后加倍孝顺于您,好不好,就当儿子求您了!” 一边说,一边已贴着彭太夫人的膝盖跪下,待话说完后,更是重重叩下了头去。 直把彭太夫人气了个半死,怒声道:“她加倍孝顺于我,哼,她不气死我就是好的了!你当长公主府是什么地方,可以任我想去就去,长公主又是什么人,可以任我出尔反尔!别说如今我已改变不了长公主的心意,就算我能改变,我也不会去做,她仗着外家得势,从不将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狂得都快要上天了,我倒要看看,等进了宫后,她还怎么狂得起来!” 见顾冲仍跪着不动,怒喝道:“你还跪着做什么,还不给我起来滚回去,是不是以为你一直跪着,我便会改变主意了?我告诉你,你今儿就算在这里跪上一夜,我也不会改变主意!齐嬷嬷,叫几个人进来,好生送二爷回去!” 齐嬷嬷应声带着几个粗使婆子进来了,先小声劝了顾冲几句:“二爷,也不怪太夫人生气,实在是四小姐素日太过分了,您总不能让太夫人只挨打,却不还手罢?您只心疼四小姐这个做女儿的,难道就不心疼太夫人这个做娘的了?” 见劝不动他,只得示意粗使婆子们上前,不由分说将顾冲架了出去。 齐嬷嬷这才皱眉向彭太夫人道:“太夫人,二爷这般不赞成这门亲事,万一圣旨降下后,二爷同侯爷一块儿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可该如何是好?” 彭太夫人事先也没料到顾冲会这般反对此事,不由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如今圣旨到底还没下,万一他把事情告诉了顾准,顾准又是个有能耐的,就把此事给搅黄了可该如何是好? 可不告诉他罢,等圣旨降下时,万一他来个当场抗旨不接,岂非比现在的情形更糟糕一万倍?这才真是左也难又也难呢! 彭太夫人又是后悔又是暴躁,在屋里踱了半晌的步,才恨声道:“他那个牛脾气,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你亲自去告诉他,他如果敢把这事儿给我搅黄了,我就死给他看,反正我被他的宝贝女儿压得头都抬不起来,受的委屈与羞辱我自己都快数不清了,我早活够了!他如果真敢不听我的话,我绝对说到做到,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更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