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服侍的人包括她在内都是动辄得咎,也就只有在面对二爷和五小姐时,能有个好脸了,她又不是活够了,才会接话。 便只拿眼看顾葭,希望顾葭能劝劝彭太夫人。 好在顾葭今年虽才五岁多,却的确是个会来事儿的,一阵撒娇卖痴下来,便让彭太夫人展颜了,抱着顾葭一口一个“我的儿,还是你知道心疼祖母”的,齐嬷嬷方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暂时雨过天晴了。 顾葭待彭太夫人松开她后,才偏头满脸委屈的问道:“祖母,四姐姐是不是不喜欢葭儿,怎么她每次见了葭儿,都连看都不看葭儿一眼,也不与葭儿说一句话呢,难道是葭儿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彭太夫人冷哼一声,“她喜欢不喜欢你,有什么要紧,只要祖母喜欢你就够了,况她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她不喜欢你,我还不喜欢她呢,你别与她一般见识,你只要记得,只要有祖母在一日,便绝不会让她欺负你,也绝不会让她压到你头上就够了!” 顾葭闻言,便又抱着彭太夫人撒起娇来,心里却是若有所思。 彼时顾蕴已在宁安堂的上房,也就是二房的上房,在与周望桂说话了,“……多谢母亲关心,一切都还顺利。” 却是周望桂问她法事做得可还顺利,在报恩寺的几日又可还习惯,不管周望桂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至少也比彭太夫人连问都不问她一句的好,顾蕴记她的情,所以话也说得很是客气。 周望桂就点头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对了,说话间就该摆晚膳了,你今儿要不就在我这里吃罢?”说着不经意揉了揉额头,一副掩饰不住疲惫的样子。 这三年多以来,不但彭太夫人与顾冲并彭氏不好过,最直观的体现便是他们都比早先憔悴了许多,尤其是彭太夫人,更是老了十岁的样子。 周望桂自己也不好过,顾冲打小儿被彭太夫人娇惯长大的,早前平氏那般温柔体贴尚且不能让他放在心上呢,何况周望桂性子那般要强,又上不敬婆母,下不善待妾室庶出,顾冲能与她夫妻相得就真是怪了,还没出新婚期呢,两人已是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让阖府上下私底下是看足了笑话儿。 所以周望桂瞧着也早不复先时的鲜艳,何况她还一直忧心子嗣的事,她过门已三年多快四年,顾冲也快进而立之年了,却仍没有儿子,她自己不能生也就罢了,总不能真也不让别人生,以致不过才二十二三的人,瞧着却快三十了一般。 顾蕴看着周望桂这个样子,偶尔也会产生几分愧疚,若不是她当初一力要将周望桂拖进这摊浑水里来,她的日子也许会好过得多。 但转念一想,周望桂这性子,纵换了别家,只怕一样过不好,显阳侯府的人口已算是够简单了,上辈子她过成那样,不就是最好的明证?且对付祖母父亲和彭氏那样的人,还真只有周望桂才行,换了别个性子柔弱些的大家姑娘,只怕早布上母亲的后尘了,又何必害别人呢,这恶人终究还得恶人来磨! 顾蕴因笑道:“我倒是想留下来偏母亲的好东西吃呢,只是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我今儿实有些累了,只能明儿来给母亲请安时,再偏母亲的好东西了。” 好在周望桂也只是随便客气几句而已,并不是真想留顾蕴吃饭,闻言便也不再坚持,又与顾蕴说了一会儿话,便端了茶。 顾蕴于是裣衽行礼,却行退了出去。 不防却在院子里遇上了头发用一张帕子胡乱包着,穿一身油腻腻旧衣裳,瞧着十分狼狈可怜的彭氏,她手里还端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碗东西,只不过那碗东西被另一个碗倒扣着,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 乍见顾蕴,彭氏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怨毒,方怯怯的上前给顾蕴行礼:“见过四小姐。” 顾蕴却看都不看她,只问一旁的丫鬟:“母亲屋里这是要摆饭了?” 那丫鬟笑道:“回四小姐,还不到摆饭的时辰,是夫人忽然想吃虎皮肉,彭姨娘便自动请缨去了厨房,如今已得了,特意端过来给夫人品尝的。” 顾蕴就忍不住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