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仅欺骗,还要在他隐痛多年的伤口上撒盐。 那时候,她真的能感受到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但现在只剩她和季渃丞两个人了,狭小的空间里,让两个人的存在感异常突出。 她逐渐冷静下来了。 姜谣伸出手指,慢慢抬起来,轻轻碰了碰季渃丞手臂上的抓痕。 “对不起,疼么?” 大概是疼的,险些划破了皮肤。 季渃丞却摇摇头。 姜谣的眼圈红了,漂亮的桃花眼垂下来,睫毛轻轻颤抖。 极致的宣泄之后,是无穷无尽的委屈。 替季渃丞委屈,也替自己委屈。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心情,只是觉得心中愈加恸痛,眼前一片模糊。 “你何苦呢。”季渃丞轻轻叹了一口气,手指抬到半空中,停顿片刻,这才覆在她的眼底,替她擦去眼泪。 姜谣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勉强稳住心神,磕磕绊绊道:“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抢回来?” 怎么能甘心。 付诸了三年的心血,消耗在实验室里的时间和青春,为什么能甘心呢! 季渃丞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他一直不愿提这件事,以前不愿跟父母提,后来不愿跟朋友提。 他宁可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也不想把自己禁锢在自怨自艾里面,止步不前。 但是姜谣问了,他愿意解释。 不然姜谣会难过。 “我抢了,没有成功。”季渃丞攥了攥拳,用指甲在拇指掌心狠狠划了一下,然后继续道,“吕家殷的论文早于我的,他又是实验挂名的指导教师,我拿出的证据不足以证明我是先于吕家殷发现的。” 姜谣摇了摇头,咬着下唇悲愤道:“不可能,不可能找不出一点破绽。” 季渃丞眨了眨眼,像是在回忆,片刻后,他平静道:“是有,我申诉后,学校派了调查组,但是参与实验的成员,没人愿意为我作证。” 他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冷静的几乎不似凡人。 姜谣心痛的快要窒息了。 后来的一切,她差不多都能猜到。 所以季渃丞去高中教书,不是因为修过教育双学位,是他对科研失去了希望,对并肩作战的同门失去了希望。 他那个时候,该有多痛苦。 姜谣抬起泛着血丝的眼睛,眼尾深深折起来,她一字一顿,语气狠戾道:“我要所有对不起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她这次没掉泪,瞳孔轻微缩紧,只装得下季渃丞一个人。 季渃丞盯着她看,很认真的,用一种姜谣从未见过,也很难理解的复杂眼光。 他突然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那是个不带有任何情色含义的吻,在这个瞬间,他特别想亲亲她,所以他做了。 姜谣从莫大的悲愤中解脱出来,继而大脑一片空白。 她第一次碰季渃丞的唇,已经是六年前了,她都快忘了那是什么滋味。 现在季渃丞在小隔间里面,主动吻了她,像做梦一样。 她的睫毛甚至能刮搔到季渃丞的脸,他们离得太近了,亲密的交换着彼此的呼吸。 仅仅几秒的时间,像一生那么长久。 季渃丞缓缓松开对姜谣的桎梏,也慢慢从她唇上离开,但他没有离开的太远,而是贴着姜谣的额头,垂下眼喃喃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刚刚的话收回去。” 姜谣脖子上的脉搏快速的跳动,她咽了咽口水,喃喃道:“季渃丞,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愿意为你付出生命。” 她的嘴唇轻轻颤抖着,仿佛说出这些话用了很大的力气。 季渃丞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眼,停留在鬓角,他轻声道:“以前你还小,我给你不用负责,随时抽身离开的机会,现在没有了。” 他说罢,闭上眼,再次堵住姜谣的唇,轻柔的,无比珍惜的,给她迟到了六年的回应。 原来有一种爱情,是废墟里盛开的玫瑰花。 第17章 从小隔间出来,仿佛一秒从虚拟幻境回到了现实空间。 姜谣眼睛亮亮的, 轻轻扯了扯季渃丞的小手指:“季渃丞, 你是真的吧。” 季渃丞侧过脸看她,眯着眼睛反问道:“不然呢?” “那你能把衬衫扣子解开一颗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