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涂南早就好奇,他分明跟壁画半点搭不上关系,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一层。 说曹操曹操到。 石敬年正好返回,一脚跨进门就看见两个人凑在一起低语,笑眯眯地问了句:“说什么呢?” 他可不止拿了药酒,右手还提着个白瓷茶壶,左腋夹个红檀木盒,右腋夹着自己的拐杖,走得四平八稳,半点儿没有老态。 涂南直起腰,手指戳一下石青临的胳膊,冲他挑一下眉头。 石青临知道她意思,笑着开口:“老爷子,我还没给您介绍呢,这位叫涂南。” “涂南?好名字,好名字。”石敬年似乎一高兴就喜欢把话连说两遍,一边把药酒递给石青临,一边把东西都放桌上,打开那只红檀木盒往涂南面前推,原来都是些果子蜜饯的零嘴,“来,尝尝。” 涂南不好推辞老人家的热情,随手拣了个话梅,“谢谢。” “东西可以慢慢吃,我们先说别的。”石青临倒了点药酒摁在伤处,拧了拧眉又松开,笑着往下说:“其实我们俩有点事儿想请您帮忙。” “好说啊,什么事儿?” “想请您赐点颜料。” “……”石敬年脸上的笑没了,倏然拿拐杖指着他,“好你小子,我就知道你没事儿不会过来,你压根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吧?” 石青临无奈,“老爷子……” “你给我过来!”石敬年再度扭头出门。 石青临只好把药酒搁下,站起身,“但愿能糊弄过去。” 涂南问:“糊弄什么?” 石青临看她一眼,笑了笑,也没回答就出门了。 ※※※ 涂南在厅里喝了两杯茶,感觉天都快黑下去了,仍不见那对祖孙回来。 她出门去找,踩着脚下灰砖砌成的走廊,转过弯就看见石敬年和石青临一前一后地迎面走来。 人未至,一声呼唤先传过来:“南南?” 涂南微怔,叫她的是石敬年。 “我老人家能这么叫你吧?” 她回神,点头,“能。” 记忆里只有她妈会叫这么叫她。她妈离开的时候她还太小,除了这个称呼之外几乎就没别的印象了,难免记得深刻,乍一听到不大适应。 石敬年和刚才一样热情,跟她一起边走边聊:“我刚知道你是做壁画临摹的?” “是。”涂南瞄一眼石青临,他慢条斯理地跟在他们身后。 石敬年说:“做这行的可不多啊。” “嗯,是不多。” 涂南进徐怀组里前也跟其他人一起临摹过,当时同组十二个人,最后只剩下三个。且不说临摹要求高回报低,光是这枯燥单调的工作内容已经足够让大多年轻人望而却步。后来她进了徐怀组里就刻意不再和组员们走近,只除了肖昀,因为总觉得有一天还是会各奔东西,却没想到这次先走的是她。 每每想到这个她都觉得可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 石敬年一路走一路感慨,“能干这行的年轻人都是好样的,像你这么年轻的姑娘更是难得。不像我们家这个……”他竖起拐杖指指身后的石青临,“跟他爸一样,全是唯利是图的商人!” 石青临在后面低低地笑,“老爷子,说话得说道理,没我们俩这唯利是图的商人,您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