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这院子是不干净,小的我才做了法瞧得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这院里有阴魂不走。” 大夫人闻言与身侧的刘婆子面面相觑,小心翼翼问:“这魂儿是谁?哪里来的?难道真的是老太太?” 神婆儿贴过去道:“大夫人想错了,老太太这才走,这功夫正黄泉路上过奈何桥怎么会还在府上?若是回来也得等头七之前回来那么一次,再说了,老太太是高寿方才升极乐,平素又最疼爱这个重孙,决意不是她老人家缠的。” 神婆儿这么一说,大夫人和刘婆子更是一头雾水,忙问:“可不是老太太还有谁?我这乖孙方才几龄能惹了谁?” 神婆儿眯眼道:“年头儿上不才死了个少奶奶吗?” 大夫人闻言,猛然大悟,惊道:“难道你说的是沈绣?” 神婆儿笑而不提,摆了摆手又道:“大夫人切莫多猜,这神鬼之事儿还是别乱猜的妙,自当是心里明镜儿的就好,提了鬼明儿,摆不准要现身,要么就得大闹一场了。” 大夫人惊恐的忙误了自己的嘴,呸了句:“果然是晦气,那时候就说沉碧不好总在那屋子里头逗留,必是带了污秽回来,缠了孩子。可倒是说了也没理了,她倒是不缠着蒋渊的女儿,倒是来缠着我的乖孙,这凭什么道理也说不清,亏之前沉碧还跟她姐们儿似的处着,谁想到一转身儿就犯这迷着良心的事儿来。” 神婆儿闻言搭话:“二少女儿的生辰八字我方才算过了,这女娃命硬得很,克了爹娘的财运,将来婚姻大事也多半不顺畅,嫁了谁家都是道坎儿。我们小少爷的命数富贵,可现下还软着,需等到上了十岁才慢慢挺起来,二少奶奶生时不顺畅,不爽快,死了之后也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她这是想看着这一切,遂不得不附在谁人的身上借双眼睛瞧,偏府上是大门大户,人命皆贵不可言,能附上的就只有这两个孩子了,那个又命硬,就剩我们少爷一个了。” 这话说得声不大,在旁侧的几个人都听得明明白白,除去方沉碧之外,其余几人也都是信了几分,沈绣死的委屈,生前也是过得不开心,病了许多年越发再蒋府连个身份儿地位都没了,最后连小老婆都不及,死前也没能再见蒋渊一眼,就凭这恨意,缠上蒋璟熙不是不可能的,反而是最可能的。 方沉碧闻言,恼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你只做法就可了,莫说些有的没的。” 神婆儿不以为然,确是觉得方沉碧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她瞥一眼,又问大夫人:“夫人您说个决定吧,这法事做完了,可算不得干净,我这头儿原本想给小少爷加做净里,看少奶奶的模样,似乎不乐意的很呢。” 大夫人那里管这么多,只管挥手道:“你做你的,莫要管她。” 神婆儿得意一笑,扭扭的往圆桌边儿走,边走边挥手里的东西唱道:“奈何桥,孟婆汤,鬼门儿一开你就走,轮回路,投胎道,来生来世方才好。” 方沉碧见孩子要哭的断了气儿,急道:“容我先去哄哄孩子,这会儿又要哭抽过去了,再不过去,怕是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大夫人哪里容方沉碧上前,不耐道:“我还没说你呢,当初若不是你总往那污秽地儿跑哪会惹得我的乖孙中病,你也是个不省心的。” 蒋悦然进门时候见得正是这一幕,他眉梢一蹙,偏身朝自己的娘走了过去,大夫人见了是蒋悦然进来,心一动,刚要张嘴说话,只见蒋悦然一把搡过其他人,扯了方沉碧的胳膊带向自己怀里,冷声道:“你压着她作何?到底她才是孩子的娘。” 旁人见势也不敢拦,刚要上前就给蒋悦然横眉冷对逼得不知如何才好,但见一行人都停了手脚看着蒋悦然反应,又听他道:“我以为只凭母亲大人的心机手腕儿万万轮不到这老货在这里耍疯,只要您乐意,连做鬼的二嫂也会怕您的。” “你……”大夫人闻言脸色一青,想发火又唯恐失了分寸,让旁人看笑话,只得道:“你休得在这胡言乱语,孩子这里急的很,你添什么乱。” 蒋悦然扯着方沉碧又折身朝神婆儿那去了,只一瞥眼,看的神婆儿知趣的往后退了几步,讪笑道:“三少若是不信也罢,我李神婆儿做法事也不是一年半载,十里八寸都传着,灵不灵不是我一人说……” 蒋悦然顿了脚,朝神婆儿倾身过去,逼得神婆儿往后一闪,就听他沉沉道:“神婆儿既然这么本事,可否算到这府里曾冤死了个丫头,说不准是她在作怪呢?” 神婆儿脸色一青一白,张着嘴,不知说什么才好,蒋悦然从她面前侧身过去,挥手一把把蒋璟熙扛在肩膀上,转身就走。一把拖着方沉碧,一肩扛着蒋璟熙,蒋悦然就这么毫无顾忌的从梨园一行人的面前格外潇洒的往外走,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马文德又是提心吊胆,又是满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