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看人被噎住,再一想起这人再怎么说也是好心,于是放缓语气,说道:“我很好。” “……是么。” 两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几秒后,到底是莱德尔再次先开口,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此言一出,凌晓的眼神瞬间就诡异了起来。 因为她在思考一个“哲♂学”的问题,如果她真的有“死未婚夫”光环,这家伙又有“死神”光环,如果她找他当未婚夫,那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当然,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一来,她还没无聊到用自己和他人的命来验证这种无聊的事;二来,她也没想到招惹这个麻烦。 莱德尔的眼神中满是疑惑:“?” “没什么。”凌晓摇头。 之后,又说了几句,两人便结束了通话。 且不论凌晓这边,莱德尔那边结束通话后,他随手摘下头上的皇冠,放在手中把玩着。片刻后,喃喃低语:“她果然很难过啊……”之前几次谈话时她明明都会在意宝石之类的事物,今天却完全没有。还是说,她不喜欢这种色泽。 想到此,他微皱起眉,手中的皇冠便掉落在地上,“咕噜咕噜”地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一只手及时地截住了它。 而手的主人,另一只手中正端着一个红漆色的托盘,托盘的正中央放着一只雕琢精美的金杯。 托着金杯的青年有些担忧地抬头:“陛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做过了,而上次这样做是因为…… 王座上的少年回过神,暗沉的目光恢复如常,似才发现来人般,说道:“是雷欧啊,什么事?” “……您之前说想看看前陛下用过的金杯。” “啊,对。”莱德尔点了点头,“我的确这么说过来着。你拿来了?” “是的。” 雷欧走上台阶,于恰到好处的位置停下脚步,单膝跪下。 端坐于王座上的少年一伸手,刚好能拿起托盘上的那只金杯,他低头看了它许久,轻声说:“父皇还在时,最喜欢用这只杯子。” “陛下……”雷欧欲言又止,毕竟丧父之痛,不是短短的几句安慰就可以平复的。 “父皇的一言一行,直到现在我都记得很清楚。不,也许是因为他已经不在了,所以才记得更加清楚。” “……” 莱德尔将金杯放回托盘中,低头看了眼神色有些茫然的雷欧,说道:“凌佑晨死了。这件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雷欧垂下头:“是的。” 他和桑若是不错的朋友,而桑若很欣赏凌佑晨,连带着他和这位后辈的关系也不错。 当然,更为重要的原因是,凌佑晨很合他的胃口,比他那倒霉妹妹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顺带,他所知道的比普通人要多上不少。比如说,凌佑晨和凌晓真正的关系。当时他还有些好奇这两人明明是未婚夫妻,为什么关系会那样差。却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就收到了其中一方的死讯,实在是世事无常。 “在意吗?” 他骤然回过神,才反应过来是莱德尔在说话,下意识地反问:“嗯?” 莱德尔目光沉沉:“你在意吗?” 雷欧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回答说:“凌学弟是个很不错的人,这么年轻就去世实在是很可惜的一件事。” “你是这么想的?” “……是的。” 莱德尔将金杯放回托盘上:“你下去吧。” 雷欧依旧有些茫然,不太明白今天这位陛下和自己的对话到底有何深意,不过刻在骨子里的顺从让他还是依言退了下去。离去之前,他恭敬地将那只皇冠摆放在了王座一旁的小几上。 他走后。 莱德尔注视着这顶皇冠,它是一些人梦寐以求的宝藏,但也是一种无声的束缚。 就比如此刻,他就算想做些什么,也什么都做不了。 而另一边,凌晓在陆续地应付完其余人的“安慰”后,有些疲惫地按住了眉心。她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难过,但还没到需要人人安慰的地步。当然,她知道绝大部分人都是好心,只是这点好心已经快给她带来精神压力了。 她觉得自己需要喘一口气。 果然回到这里不能算是个正确的决定。 这个地方从妈妈去世后,就再也不能被称为“家”,更是从来只让人觉得压抑。 “啾!” 手侧突然感觉到的温度和毛茸触感让凌晓回过神来,她一侧头,一只果子就被塞到了嘴边。 凌晓一口咬住果子,一边咀嚼着一边伸出手拍了拍它的头,笑着说:“很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