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现在听见了广平和尚的话,她才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夙流云想用情蛊得到的, 不是一晌贪欢,而是一个人的感情。 只要得到了这个人的感情,还不是任由他摆布? 真的是打的好算盘! 对面的魔头也摩挲着茶杯, 两个人几乎同时想到:这蛊必须解! 他注意到她看过来的视线,立马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魔头把茶杯放下: “魔族只是卑鄙,还没有到人族那般狡诈无耻。” 广平欲言又止:我们魔族就是不仅卑鄙还很无耻啊。 朝今岁也想反驳这魔头对人族的偏见,但是想想夙流云, 她安静了。 这魔头有些老子天下第一的无法无天,非常的骄傲, 当年还是个低级小魔的时候, 就想着要光明正大把她扛走, 从来不屑搞什么小家子气的鬼祟伎俩。 广平很稀奇地看着突然间变得很高尚的魔尊,怂恿道:“尊上,此蛊可是难得的秘宝,用之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然而,这个形容,却让朝今岁和燕雪衣同时想到了一对:朝小涂和夙流云。 朝今岁对夙流云最讨厌的一点—— 就是这人虽然表现得对她一往情深,实际上对朝小涂也从不拒绝。 就连这魔头都曾经亲眼见过朝小涂叫着“流云哥哥”然后挽住他胳膊撒娇,扭得像麻花一样,夙流云亲昵刮她的鼻子的名场面。 视线对上,两个人都顿时脑海里闪过“小傻瓜”“雪衣哥哥”的场面,齐齐感觉到一阵脊背发寒。 魔头:她这么叫我,总觉得她是想捅死我。 岁:他这么叫我,是不是想要暗杀我? 广平颇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见怂恿无效,遗憾道: “不过,就算是二位愿意,这蛊也必须取出来。” 他神色严肃了起来: “朝姑娘,你可知,这种情蛊,可是有蛊王在背后操控的。如果不摆脱控制,迟早有一天,要么你被蛊反噬,要么——” “吸干尊上的阳气。” 魔尊:“……” 朝今岁:“……” “按理说这蛊王只在合欢宗手中,可这合欢宗在十年前已被灭门过一次了,蛊王早就下落不明。这些情蛊也早就销声匿迹,给朝姑娘下蛊之人,究竟是怎么弄到手的?” 朝今岁欲言又止:“合欢宗传说被灭门,不是你干的么?” 魔尊:…… “本座为何要去灭一个小小合欢宗?” 他闲着没事做,跑去灭个合欢宗,为修真界肃清风气么? 她提出证据:“当年合欢宗被灭门后,魔气久久不散。” 他冷哼:“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们修真界干了什么坏事,都赖到魔族头上!” “难道只要有魔气出现,都是本座干的?” 她轻声道:“可有传言说,你被一个合欢宗妖女欺骗了感情,冲冠一怒为红颜。” 他把茶杯重重一放在了桌子上,对上她的视线,立马撇清干系道: “本座绝对没有什么红颜知己。” 她暂且算是相信了他。 言归正传—— 朝今岁:“夙流云区区一个金丹期的弟子,手里怎可能有已经灭门的合欢宗留下的情蛊?” 燕雪衣将茶杯放下,修长的手指在茶几轻轻敲击,丹凤眼里闪过了一丝深思。 “想知道这蛊哪里来的,问一问,不就行了?” 他也没说去问谁,径自化作一阵黑雾,消失在了原地。 千里之外的魔宫地下。 夙流云的残魂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了一丝丝的意识,几乎对外界没有了反应。 那魔头端详着这一丝残魂。 夙流云此人,当真是好算计。 比起他的天赋,他的歹毒心思倒是要高不少。 想起情蛊,他恨不得将此人再碎尸万段一遍,才能消掉心头之恨。 但是也许是越愤怒,这魔头越冷静,面对那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