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医生。” 一道弱弱的女声打算了苏子衿的思绪。 苏子衿从口袋里摸出发圈,随意地扎了个丸子头,双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转过身。 几步之外,面带犹豫的娜塔莎走近。 “有事?” 娜塔莎先是咬了咬下唇,接着,像是终于鼓起勇气,她一鼓作气地道,“苏医生,对不起。昨天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抗拒为那位危险的病人治疗,更不应该违抗您的命令,拒绝为他导尿。 还请您在我的个人工作表现评估上能不能不要记录以上的事情? 否则要是您的报告上交上去,国际医疗协会的国际医疗救治组分会的委员们很有可能会取笑的护士执照,甚至不再允许我报告医疗相关专业。 苏医生,求您了……” 娜塔莎走近,环顾了眼无人的四周,悄悄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金币放在苏子衿的手中。 苏子衿听见娜塔莎为昨天的事情道歉,神色稍缓,却又在对方拿出金币时,倏地冷下了脸。 “看来你并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也并不是真心改错。 你的道歉我不会接受。 金币也请你收回去。 身为你的上级,我会把在当医疗志愿者的这段时间的表现如实地写在评估报告上。 至于报告交上去之后,国际救治组分会的各位委员们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不是现在的你需要考虑的。 希望日后你能够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 记住,你是一名医者。 只要你的身上还穿着这身白大褂,你就得对你自己负责,对你的病人负责!”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娜塔莎却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缓缓地笑了。 “呵。 苏医生,不是每个人都像您一样,是一个无牵无挂的孤儿的。” 孤儿两个字,像是一把巨斧,劈在苏子衿的大脑上。 苏子衿脸色发白。 娜塔莎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受伤。 原来,这个看似无坚不摧,冷血心肠的人也受伤。 这样的认知令娜塔莎的胸口升腾起几分报复的快感。 “我们跟您不一样。 我们大部分的人,在自己的国家,都有父母,有亲人。 如果我们出了事,他们会为我们难过,会痛不欲生! 我是一名医者。 可同样,我也是我父母的女儿,我未婚夫钟情的人! 我有义务为了他们拒绝靠近隐藏的风险! 喔。 噢,我差点忘了。 您是个孤儿,似乎也没什么朋友? 您的男朋友也即将在不久的将来迎娶别的女人了。 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再没有人关心您的安危与否了。 所以您大概也无法体会,为了那些爱自己的人而分外爱惜自己性命,远离危险的这种义务跟责任,我说得对不对?” 苏子衿猛地看向娜塔莎。 娜塔莎恶毒地笑了。 苏子衿放在口袋里的手死死地攥紧。 昨天傍晚那个身材迷彩服的男人扶着他受伤的同伴,手持加特林,喊着要见医生时,她走出营帐,瞥见了蹲在她营帐外的娜塔莎。 娜塔莎的未婚夫就是s国人,娜塔莎听懂了她的微信内容,不足为奇。 她没有想到,那些被偷听的语音内容,会在今日成为娜塔莎言语攻击她的利盾。 手心被右手边口袋的钻戒硌得生疼。 苏子衿无比感激这份疼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