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牢,直要将一生都困进去。 简是之抬手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也不愿再逗她,朗声道:“罢了罢了,芝芝不许进,我自然是听话的……” 他又转身几步走至外间窗边搁放的一软榻处,折身便坐了上去,边道:“本王便屈屈尊,宿在这榻上便好。” 此话一出,江稚鱼刚稍稍平复下的心跳,又霎时提了上来,惊问道:“王爷是要……宿在臣屋内?!” 简是之莞尔点点头。 江稚鱼自是万般拒绝,忙道:“王爷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可不能屈尊……王爷若是非要住在侯府,臣便去求父亲,另为王爷寻出一间上好的厢房来……” “不必。”简是之温温一笑,白皙素手轻拍了拍身下软榻:“何必麻烦江侯爷,我瞧着这软榻就很好。” “可……”江稚鱼急欲开口,却被简是之堵了回去。 “就这般说定了。”简是之面上是毫不遮掩的喜色,语调昂扬道。 只余江稚鱼满面黑线。 说定了?谁同他说定了?不过是仗着王爷的地位,施令罢了。 本以为是两个人间的拉扯,原皆是在他筹划之内。 简是之果真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住了下来,却也是奇了,明明怎样都不合常理的事,却愣是没一个人出来阻拦。 一连三日,皇宫那边没派人来过,江稚鱼虽感奇怪,却也觉是在情理之中,毕竟他的法子招数可有的是。 而更令她意外的是,竟连自己的父母都没询问过此事,江府内平白无故住下个王爷来,还是宿在她的房中,竟没一个人来过问一下,她有时甚至都怀疑,是不是简是之习得了什么道法,令旁的人都瞧不见他。 她也知晓自己此般念头的愚蠢幼稚,父母亲路上遇了他,也是会同他见礼的,不过只一句便过去了,对于其他事体是半点也不过问。 江稚鱼暗暗细忖许久,也想不出什么眉目,实在不知晓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芝芝……”简是之从外间入内,打断了她的苦思。 江稚鱼偏过眼去瞧他,就见他一手里拎着一只食盒,轻轻置放在了几案上。 “明翎斋的糕饼,你最喜欢的口味。”简是之朝她温温一笑道。 江稚鱼打开盖子,一股香甜气味瞬时飘溢出来,再投目一瞧,果然就见花花绿绿三盘糕点躺在里面。 这两日都是这般,他时常会出府去,要么买些她钟爱的吃食来,要么便是不知从哪里淘来些没见过的小玩意儿,无论如何,却总能逗得她欢喜。 欢喜之间也忘了他前日那般委屈哭穷的可怜模样。 总之江稚鱼暗暗觉得,好似他住在府上这两日,也并没想象中那么糟,反而倒引生些欢欣来。 外面天色已沉,她也懒得往去正堂用膳,便在几案前坐下,拾起一只枣泥饼便咬了起来。 简是之也在对面坐了下来,为她斟了杯热茶,而后便眉眼噙笑深深瞧着她。 越瞧便越觉,她一心一意吃东西时的样子,甚是可爱。 任凭此时天地间如何风云翻涌,他就这般看着她,由眼及心,只一瞬便似胜过人间无数。 心安处是吾乡,这样的日子,便正是他所期待的,愿意终其一生,在此蹉跎。 江稚鱼咽下最后一口糕饼,啜了口茶,旋即抬眸,对着简是之赧然一笑。 恰似万千春华。 简是之起身走至她身侧,俯下身堪堪凑近了过去,抬手替她拭去了唇边不慎沾染的点点糕饼碎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