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吓了一跳,若是被本王知晓是何人之物,定要治她的罪。” 江稚鱼翻了翻眼睛,不知如何评价他这马后炮一般的胆量,况且从始至终被吓了一跳的只有他,怎就平白无故还拉上了自己。 弄清了致他今夜处于如此窘迫之境的罪魁祸首的庐山真面目后,简是之久崩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挑了窗边一处能照进最多光亮的空地上瘫坐了下来,暗暗算计了一下时辰,再有两三个时辰便要天亮了。 忙活了大半夜,江稚鱼心底也生出阵阵倦意,刚要靠近简是之坐下,猛然间便想起方才他们那般亲密无间的接触,当即红了耳尖,左顾右盼着慌乱遮掩,迟迟没有坐下,反而匆忙寻了一处距他较远的地方走去。 简是之望着她渐远的身影,唤道:“去哪呀?” 江稚鱼一怔,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只答:“臣去那边坐。” 简是之似乎已然看穿她的心思,伸出手拍了拍自己身侧的檀木地板,道:“过来这坐。”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虽微小到仅两个人能听到,却满携着君王独有的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 江稚鱼只好回转过身,老老实实走回他身边坐下。 可她甫一坐下,还未待反应,简是之又如今夜数次紧紧抱住她的胳膊那般,再一次重复了这个动作。 “啊——”突然的肢体接触,令她陡然一惊,不自觉喊出了声。 黑暗中她看不清简是之的神情,却清楚感受到他此刻与自己不过咫尺之距,他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她的脸侧,惹得她耳朵痒痒的。 “怕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他哑声说道,言语之间似是带着点点轻笑,其中的温绵缱绻之意直欲勾心摄魄。 江稚鱼被这话惊得周身一颤,不自禁轻咬下唇。 “臣,不怕。”她强压住语气中的微弱颤抖,答他。 简是之悄然勾唇而笑,闭上眼眸,头一偏,靠在了她的肩上。 江稚鱼瞧他没了动静,知他已安稳睡去,便也合上了眼。 窗外雨声渐小,但听得檐角点滴淅沥,风声也歇止了,这荒唐惊慌的一夜似乎终于要过去。 只是唯有他们二人自己知晓,这一夜如何能平静睡去,一时心头火起,恐再难灭。 翌日天明时分,东方第一束刺眼光亮透过腐朽的轩窗映到江稚鱼眼帘时,她缓缓张开了眼。 昨夜风雨早已不见,晨起之时天色如洗,碧空无云,耳畔鸟雀声声啼鸣。 江稚鱼动了动身子,简是之亦从假寐中缓缓醒转,直起身子十分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二人走出殿宇,简是之依旧心有余悸,躲在江稚鱼身后伸长脖子极目向四周张望,确认再没有昨日那几位比鬼还吓人的白衣姐姐后,才终于探出身子大踏步走去。 正阳宫内。 刚散了朝,简是之身着一袭墨紫色暗梅纹直裰朝服,在宫人的通传声中缓步踏入殿内。 “儿子请母后安,愿母后凤体安康,福寿绵长。”他躬身施礼,微弯起唇角,挂上一抹得体的笑意。 皇后于上位轻轻抬手示意他起身,又唤了宫人为他斟茶。 简是之落座后,皇后佯装怒意道:“今日晨起之时,有几只喜鹊在檐下盘旋许久,本宫还猜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原来是齐王殿下来请安了啊。” 此话一出,左右宫人皆露出笑意,简是之倒有些不好意思,辩道:“母后这是说的哪里话,儿子想娘了,就来看看。” “齐王殿下日理万机的,哪还有功夫搭理本宫这个老太婆,平日里晨醒昏定不来也便罢了,如今连逢年过节的家宴竟都早早逃了,唉,本宫到底是老了,免不得不招人待见咯。”皇后言辞虽满含抱怨,嘴角上扬的弧度却从未放下,语带怨念,也不过是讨个趣儿罢了。 简是之亦应着皇后笑,朗声道:“哪里哪里,母后您就别取笑儿子了,这满宫上下谁不知道,您最疼我了。” 皇后佯怒一指他:“就你嘴甜。” 简是之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想到昨夜之事,心中顿生困顿,便暗暗忖度言辞,犹豫着开口:“母后,有一件事,儿子想请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