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打转的泪水,轻声道:“陛下...您今夜一定要小心啊!” 魏无晏笑了笑,正要安慰文鸳不必为她忧心,突然听到殿外传来宫人的通报声。 她让文鸳擦干眼泪,去将殿外的宫人带进来。 进来的宫人是内侍省的主事,徐公公。 徐公公满面笑容对小皇帝行过礼,笑道: “陛下,今夜的庆功宴原本是要交给皇后操持,可皇后的风寒一直没有痊愈,摄政王这几日忙于和金人议和之事,老奴不敢去打扰,只好斗胆找到陛下要库房钥匙...” 库房钥匙自然不在魏无晏手中,而是在皇后那里。 自从皇后在宴席上失仪,被摄政王幽禁了起来,徐公公便开始接手这场庆功宴,眼见着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差将金贵的器皿从库房里取出来。 徐公公找皇后要库房钥匙,却遭到皇后身边宫人百般阻挠,说皇后卧病在榻,记不得徐公公上一次还回来的库房钥匙放在哪了。 若是换做常人,定然会拿此事找上摄政王。 如此一来,便是旁敲侧击提醒摄政王:皇后在行宫中幽禁已久,于情于理,也应该放出来参加行宫里的最后一场庆功宴。 可徐公公在宫里这些年过来,早就修炼成人精,自然知晓此事不能惊动到摄政王,否则摄政王定会斥责他办事不周。 于是他脑筋一转,找上了与摄政王关系融洽的小皇帝。 魏无晏听完徐公公的话,大概猜到了皇后的用意。 她计划在今夜行宫里的人都忙着布置庆功宴时,悄悄从行宫溜出去,再潜入被她摸清路线的上林苑。 这样,就算摄政王发现她不见了,想要围山搜捕,也要花费三五日才能将上林苑彻底搜寻一遍。 到那时,她早就走小路抵达宣州城,隐姓埋名。 犹如一滴雨水汇入大海,再也无迹可寻... 魏无晏不想应下徐公公的请求,在今日徒惹是非。 可徐公公苦着张老脸低声哀求,言语中不时提起在魏无晏年幼时,内侍省从未断过漓锦殿的银霜炭。 徐公公此言倒是不假,要知在攀高踩低的后宫里,内侍省在私下克扣不受宠妃子的份额是最稀疏寻常之事,而出身低微的虞美人和九皇子更是这些宫人欺负的对象。 徐公公以前在惜薪司当差,一日寒冬腊月里,他带手下宫人前往漓锦殿分发银霜炭时,无意间瞧见趴在窗口的九皇子,少年露在毛领外的一张小脸冻得铁青,衬得少年灵动的大眼愈发可怜,让他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都生出一丝悲悯心。 往后的日子里,徐公公叮嘱手下宫人不要去克扣漓锦殿的银霜炭。 魏无晏同样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听到徐公公提起往事,她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应下了徐公公的恳求。 “让太仆寺准备銮驾,朕正好去瞧瞧皇后的风寒恢复得如何。” 帝后二人的宫殿距离不远,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魏无晏便到了皇后居住的椒房殿。 进入椒房殿后,魏无晏惊讶地发现殿外居然连一个通报的宫人都没有。 她拧起眉心,心想宫里的人大多趋时附势,自从吴阁老逝世后,吴家在朝中日渐式微,如今皇后被摄政王幽禁起来,偌大的椒房殿里居然连个传话的宫人都没有。 此刻正值午后,魏无晏想着皇后没准儿还在小憩,于是抬手阻止欲要进去通报的小福子。 她迈上汉白玉御路踏跺,伸手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 日光洒入殿内,只见正厅中央的紫檀长案上置有一鼎金莲花钮雕勾莲纹碧玉香炉 ,香炉口升起袅袅白烟。 殿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气,这香气竟然甜得有些发腻。 魏无晏突然觉得胸腔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躁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