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雪松树下,莫冰撑着伞走出来,招了招手:“这里。” 已是黄昏,下雪天,天阴阴,小区里路灯亮着,满树雪白,她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外套也是黑色的,在雪地里特别显眼。 秦明珠走过去。 莫冰这才想起来,她只拿了一把伞,稍稍举高,偏了一半伞到秦明珠那头:“你嫂子让我来接你的。” 他低着头,走进伞里:“哦。”看了一眼她拿伞的手,似乎在纠结什么,又没说话,低了低头,把身高压下去,走了两步,还是说,“我撑吧。” 莫冰便把伞给了他。 他很高,皮肤白得过分,莫冰怎么看都觉得像奶气的小狗,平白让人有种莫名的保护欲。 并排走着,莫冰开口:“我叫莫冰。” 垂着脑袋,一头的奶奶灰上面还有几片雪花,他报了名字:“秦明珠。” 然后,走了一段,这个点,路上没有行人,特别安静,静得让人不自在,莫冰找了个话题:“你开车来的?” 他揉揉眼睛,没睡醒似的:“嗯。” “认得路?” “认得。”给他六哥打电话那会儿,他早出发了,绕了四个小时,还好,不算太久。 手机响,莫冰看了一眼来电,对秦明珠道:“就是这一栋,电梯就在左手边,你先进去。” 说完,她走出了伞下,把黑色羽绒服的帽子戴上,接通了电话:“宣传结束了?”走了几步,她靠在路灯杆下,低头讲电话。 是林安之,问她在哪里。 莫冰踩着地上的雪,低头说:“我在笙笙家里。” 身后,秦明珠还站在那里,纠结着。 “不用担心我,我在这很好,你要顾好自己。”她注意力都在电话那头,没有注意身后人,她靠着路灯杆,和林安之絮絮叨叨地聊着。 “不要一个人就不做饭,你胃不好,不能在外面乱吃东西,应酬能推就推了,不能推也不要喝酒。” 声音很低,有风,吹得音色特别柔软。 “那边温差大,白天和晚上的衣服我都帮你搭好了,袋子外面写了日期,感冒药和胃药在你包里。” “那边治安不是很好,晚上别出门……” 她靠在橘黄的路灯下,缓缓的语速,娓娓说着。 秦明珠迟疑了许久,走过去了。 一道影子,变成了一双影子,他把伞举高,遮住她头顶的雪,手举得高,他站得远,她没有发觉,还在叮咛嘱咐,偶尔,轻笑着。 像个唠叨的老太太。 她说了许久许久,才挂了电话,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硬的手,回头便看见秦明珠撑着伞,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身后。 原来,他一直没走。 莫冰看了看他肩头的雪:“抱歉。” 秦明珠看着她,眼睛里像有雾气,有点朦胧,他说:“没关系,不过我手麻了,可以拿一下伞吗?” 第二卷 150:要你 “没关系,不过我手麻了,可以拿一下伞吗?” 莫冰立马接了伞。 秦明珠合着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捂热了手,捏了捏耳朵:“好冷。” 嗯,越看越像小奶狗,娇娇柔柔的。 进了楼,上了电梯,莫冰与秦明珠前脚刚进屋,谢荡后脚就到了。 他一进来,谢大师刚好一盘棋下完了,给了个眼神,好嫌弃:“你那个头盔好蠢啊。” “……” 是亲爹! 谢荡把那很蠢的黄鸭子头盔取下,放玄关柜子里了,换了鞋进去,一眼就瞄到了阳台上,汤圆正压着博美,肥大的身子整个包住了博美。 辣眼睛! 谢荡恶声恶气地喊:“汤圆,你给我过来!”霸王硬上弓算什么样子!还要不要脸了! 汤圆甩头:“嗷!”就不!它拱,舔狗子哥哥的毛,蹭狗子哥哥的肚子,“嗷~” 生无可恋的姜博美:“……” 您的狗子哥哥已经放弃了治疗。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屋子里多了些人,时不时有狗叫声,热闹了许多。 姜九笙去了厨房,从后面抱住时瑾,往他口袋里塞了一个红包,笑着说:“压岁钱,老师给你的。” 时瑾关了火,转了身:“你给明珠和谢荡也发了。”一人一个红包,他看见她给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