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只剩一个了。” 程聪赶紧问,“这话如何讲?” “有一个梅氏被发落到了梨园,这进了梨园的女人可就不是太子的女人了。” “不能吧。”程聪不敢置信,“太子的女人能发落到梨园来?弄死了都不会留给旁人享用的,万年兄你莫要蒙我,我可不上你的当。” “不信拉倒。”史万年斜眼望着程聪,翘着二郎腿道,“是你弄鬼吧,你说的好听,陪太子鱼龙白服遇到的美人,定然是你想巴结太子弄的这一出。” 程聪嘿笑,赶紧凑近问道:“真被发落到梨园一个?是哪一个,是不是长的很妖媚的那个?”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见。”史万年白程聪一眼,“起来,别离我这么近,我可没有龙阳之好,再说,你这长相我可啃不下去嘴。” “去你的。”程聪挺直腰,踹了史万年一脚。 “我走了。”程聪下地。 “哪儿去?” “回九州堂。” 说罢,撩帘子走了。 听着关门声,史万年一骨碌从炕上爬了起来,彼时,里屋走出来两个人,一个在前,一个躬身在后。 “殿下。”史万年跪地迎接。 “起来,你做的很好。”孟景灏道。 “谢殿下。”被太子称赞了,史万年心里十分高兴,声调就带了出来。 “他再找你打听什么,你都记下,孤会再寻你问话,若有要紧的,你可直接去寻张顺德,莫要让人看出端倪来。” “是、是。” 悄然离开史万年住的门房,走在回廊上,孟景灏心道:果然还是她吗? “殿下,夜雪雾浓,咱们回吧。” 孟景灏忽然停下脚步,顿了顿,又大步前行。 夜深人静,雪辉照亮,有淡淡的踩雪声,也偶尔有寒鸦啼叫。 路旁,荔草穿透雪被钻了出来,挺着干枯的头颅,远送那如山壮阔的背影。 紧闭的梨园门被从里面悄然打开一条缝,一庭冷寂,不复白日的热闹。 姑娘们都醉了,各自被伺候的小丫头弄回屋里去躺着,梅怜宝也睡下了,酣然入梦。 屋里放了一个火盆,火盆上置了笼子,被雪打湿的狐裘正放在上头熏干。 但这屋里总是比不上侍妾的待遇的,一个火盆还是有些少了,屋里干冷干冷的,梅怜宝在睡梦中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一个黑影笼罩了过来,缓缓坐到床沿,微抬手又放下,一室沉寂。 大概从黑影身上有热传来,梅怜宝往这边挤了挤,钻了钻,就把脑袋塞到了黑影的大毛斗篷里。 黑影顿了顿,嫌弃的轻轻推了推那小脑袋,小脑袋反更往深里钻去,蹭弄,黑影蓦地一僵。 梅怜宝皱起黛眉,不知她做了什么梦,梦吟道:“不要、不要,不要!” “嚯”的坐了起来,头疼欲裂。 这疼也让梅怜宝脑袋清晰了起来,环顾漆黑的室内,她想起来关于浮叶的事情了,上辈子住在梨园的第一天就差点被强,那个男人是浮叶的相好,是什么太子洗马。 那不是个好东西,上辈子她挣扎反抗,把妩娘惊动了起来,他没得手就下狠劲踹了她一顿。 那时经历的疼痛,因见了浮叶就下意识记了起来,白日喝酒误事,这会子醒了酒才全部记起。 “到了这境地,连个给马洗澡的贱玩意都能欺负上来了,等着瞧。” 梅怜宝觉得肚子涨得慌,赶紧喊人,“小倩,小樱?睡死了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