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多多的送。” “你还是个小贪嘴呢,亏得我今年存了许多山楂。”林侧妃伸头过来瞧梅怜宝画的什么,便道:“仿佛是夜合欢?” “正是。”梅怜宝早把脸皮扔了,眉飞色舞的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他年葬何处。得合欢时且合欢,今生无悔来生悟。” 诸女寂然,却是林侧妃悟的最快,潸然落泪,告辞而去。 “哎?林侧妃怎么就走了?”梅怜宝茫然看着太子妃。 此时的太子妃倒是有点可怜她,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还不是你一首歪七扭八的诗吓跑的,画完了吗?” “还差一点。”梅怜宝又低头忙活,顺便问道:“文夫人是什么花?” “我是芍药花。”文夫人笑答。 “芍药极类牡丹呢,看来文夫人和太子妃的喜好相类。”梅怜宝状似无心的道。 太子妃似笑非笑的斜睨文夫人一眼,文夫人惴惴低头,心里把梅怜宝恨个透死。 “魏夫人呢,你是什么花?”梅怜宝画完自己的合欢,放在手心上等晾干后在被面写自己的名字,扭头看向魏夫人。 “她的是百合。”太子妃替答了。 “哦,取百年好合之意呗。” 魏夫人偷觑一眼太子妃,讪笑。 片刻,梅怜宝弄好了自己的花笺交上去,太子妃便赶人了,“罢了,本宫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一声令下,文夫人、魏夫人走的尤其利落,梅怜宝缀在后头,迎着冬雪初阳,阳光照不穿她幽诡的眸色。 一池春水,波澜渐起。 第16章 挖洞寻蛇傻大胆 冬夜,万物枯寂。 太子府的花园里一片乌黑,只供人行走的小径上竖起的镂空石柱子里点上了昏黄的蜡烛。 到了这个季节,万紫千红大多都凋谢了,枯叶在枝头招摇,唯余松柏长青。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扒开一丛万年青,梅怜宝露出了脑袋来,左右一瞟,没人,太好了! 一手抓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花布袋子一手拎着小花锄,梅怜宝整儿个钻了出来,也不知她往哪个犄角旮旯去过,发鬓上刮啦了一片蜘蛛丝,几枚枯叶,小脸上也沾了灰。 倚着镂空石柱,借着石柱里昏黄的光,梅怜宝开始收拾自己,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有点脏。低头一瞧沾了泥的鞋帮子,梅怜宝讪讪,好吧,是很脏,这些明晃晃都是罪证啊。可惜她现在没有信任的人,要不然串通一下,弄一套干净衣裙换上再回去就能洗脱罪证了。 天全黑了下来,因之前挖洞挖的太投入了,她也没注意什么时候黑的,故此拿不准现在是什么时辰。 大冬天的,小东西们都睡觉了,能挖到布袋子里的这条都是她小时候吓唬姐妹积累下来的好技术啊。 想想还有点小得意。 一阵寒风刮过,枯叶在枝头发出簌簌轻响,枯枝如骨爪在乌漆墨黑的夜幕里张牙舞爪,鬼魅妖异。 梅怜宝看见了,昂着脑袋冷哼,“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怕鬼,笑话!” 猛的一阵寒风袭来,石柱里的蜡烛忽的熄灭。 “哎呀娘呀,吓死阿宝了。”梅怜宝拔腿狂奔。 冬日,夜长天短,晚膳比夏日提前了半个时辰,阿宝回到锦瑟苑的时候,从膳房提来的饭菜都冷透了,所幸赶在锦瑟苑下钥之前回来了,没被锁到外头去,太子府的规矩,下钥之后,钥匙都被交到张总管手里,再想打开只能等到明儿一早。 锦瑟苑是个大院子,院子里种了几株四季茶花,正盛开着,有红瓣黄蕊的,有白瓣黄蕊的,绿叶如翠,郁郁葱茏,如伞如盖,把整个寂寥的院子点缀的有了点子生机。 李夫人住了一明两暗的正屋,这会儿有个人影映在窗上,纤细窈窕,大概那就是李夫人吧,上辈子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又或者听过一耳朵但忘记了,总之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