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确定吗?”护士不依不饶地问,“您可以对神发誓吗?” “我发誓!”艾登恼羞成怒地说。 在神(和omega)前宣誓自己丁丁和蛋蛋的健康这桩闹心事不提,艾登顺利地通过了体检,得到了新的编号牌。如此就算获取了入伍资格,但接下来的训练中如果不达标,一样无法在最后进入边境军。 艾登走进了休整过的新军营,他老辣的目光扫过和他住在一个寝室里的准军人们,心中给他们排了行。能胜过他本人的有两人,一个是肌肉虬张的光头蛮族,一个是接近征兵年龄上限的老兵。艾登心里叫了声晦气,他琢磨着,要是不出意外,考核之后,他们这边的小队长就该在这两个人里出现。 但即使对考核和训练的内容做了最大程度的想象,艾登还是没猜到他们会面对什么。 想象中的体能测试并没有来,上头也没有让他们捉对战斗。准军人们先被拉进教室里学数字,分左右(入伍时被人系着牌子的那只手是左手),背诵要遵守的规矩,如此就过了头五天。 历来边境军的规矩只有一条:听上司话;外加人人皆知的潜规则一条:别惹惹不起的人——所以某种程度上多亏了这儿的人彪悍团结又护短,边境军才没分分钟转职成强盗。而安娜伯爵这里的规矩居然有十一条之多,叫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他们的教官说,具体细则还有更多,等他们识了字再说。 这五天的所谓训练让大部分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磨磨唧唧的东西做了有什么用。“老子是来战斗,不是来被当猴耍的!”脾气暴的人怒道。教官看了他两眼,记下了他的号码。 每个牌子每个月都有50初始积分,奖励会加,惩罚会扣,负数就滚蛋。除了作为留下的凭证外,积分还可以做别的,比如添饭。 入伍头五天,伙食是最值得一提的部分。一日居然提供三餐,食物还相当足量。艾登尤其喜欢一种作为主食的汤:某种没见过的土黄色植物块茎被切成块,与不知什么动物的肉一起煮在一起,散发着热烘烘的香味。成年人一大碗汤就管饱,而且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每人有一碗的定额,那一碗够让成年人吃饱,再添就要用积分或钱来换,用的钱也并不多。 汶伽罗本地不到果实成熟的季节,艾登觉得这些食物一定是安娜伯爵自费和外面的商队买来的。他摸着鼓鼓的肚子,心中感谢神,让他们的领主吃饱了撑着做这等善事。 包括艾登在内的准军人们很快就会知道,安娜伯爵从来不是冤大头。 第六日起,所有人在天蒙蒙亮时被集结的号角叫起,一群人乱哄哄地穿上衣服起床,一小时后才全员集齐。军队按照号码牌列队,检查,衣冠不整的扣分,站错位置的扣分,在口号下踏错了左右脚的扣分,集合超过规定时间的按照迟到时间扣分。迟到者围着广场跑圈,迟到多久就跑多少圈,不跑完不准吃早饭。 整个上午,一广场的人除了跑圈就是整队,“向前看”、“向左看”、“向右看”、“对齐”的命令被说了无数次,这次分不清左右倒不会扣分,只会继续罢了。 换而言之,但凡有一个人做得和口令不一样,所有人就别想解散。 准边境军们都没能吃上午饭。 开始下看左看右的命令,会有一大群人搞不清,方向正确的人当中也不乏有人只是准头好蒙得对。等过了中午饭点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能分辨出左右,学得慢的顽固份子听着口令一转错方向,就对上了一大群杀气腾腾看向他们的同僚。 人的身体是有惯性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