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郁被儿子喊得心都是酥的, 凑过去在阿郁脸颊上亲了一下,又趁机在兰芝鬓角亲了一下。 阿犬一见爹爹亲娘亲,就很不乐意,拈着手里的一粒青葡萄就塞到了赵郁口中:“爹爹,吃!” 赵郁颇为感动——啊,我儿子知道孝顺我了——须臾他就变成了苦瓜脸:“啊,好酸!” 怎么这么酸啊! 见爹爹上当,阿犬开心地笑了起来。 兰芝也是笑:“也就你上他的当了,这葡萄还是青的,如何不酸?” 赵郁一见妻儿就欢喜,简直是控制不住自己,他伸手从兰芝怀里接过阿犬,左臂抱着阿犬,右手牵着兰芝,一起在葡萄架下的木制摇椅上坐下,然后问兰芝:“梁大和孟五来见你了?” 兰芝点了点头,便把孟五所求之事说了,然后道:“我记得按照《大周律》,孟氏若是被抄家,最严厉的惩罚是女眷没入教坊司,十四岁以下童子充作官奴?” 赵郁“嗯”了一声,怕兰芝心软,转移了话题道:“我刚让人把上个月的邸报都送到内书房去了,你得空再看吧!” 兰芝点了点头,道:“阿郁,以后梁家女眷再来求见,我要不要再见了?” 她是真心不喜欢梁明月,梁家的请帖,她从来没应过,今日肯见梁明月和孟五,还是因为想看看孟五的来意。 赵郁轻轻笑了,趁阿犬不注意,凑近兰芝又吻了一下,这才道:“孟氏倒台,武氏和梁氏要么联合起来和我死扛到底,要么各自捧上利益与我结盟,我打算除恶务尽,先收拾了孟氏再解决武氏和梁氏。在此之前,我会尽力敷衍武氏和梁氏。” 兰芝笑盈盈道:“我可不耐烦理会梁氏的女眷!” 赵郁怜惜地凑过去,在兰芝唇上吻了一下,毫无意外地被阿犬给推开了。 他笑了起来,道:“我之所以如此上进,就是想让你快快活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欢喜谁就是谁,不喜欢谁就不理谁,不想见谁就不见谁,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不然,我一步步往上走,图的是什么?我就是想让你恣意任性的活着!” 前世兰芝受了太多委屈,无数次午夜梦回,赵郁都在拷问自己:我做了大周的皇帝,实现了我对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百姓的承诺,可是我自己的妻子呢?我又带给了她什么?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元稹说他只有像鳏鱼似的终夜忧思不眠,誓不再娶,以报答妻子吃苦受累未曾开颜的一生。 元稹未实现他对亡妻的承诺,赵郁却孤独地捱过了没有兰芝的二十年,如今终于换回了与兰芝的重逢,他自然要兰芝一生快快活活无忧无虑。 兰芝怔怔地看着赵郁,一颗心又酸又涩又甜蜜,眼睛早湿润了。 她吸了吸鼻子,埋进赵郁胸前蹭了蹭,声音微哑:“那我要是揍你呢?” 赵郁笑了起来,胸膛也随之震动:“你已经揍过我至少两次了,我还手了吗?没有!” 阿犬发现这次是娘亲主动亲近爹爹,犹豫了一下,心里到底还是酸溜溜的,伸手扭住娘亲的耳朵,轻轻拽了拽:“娘,抱阿犬!” 兰芝本来正满腹辛酸与欢喜,被阿犬这么一搅混,不禁破涕为笑:“好好好!娘抱阿犬!” 阿犬到了娘亲怀里,终于满意了,窝进娘亲怀里,嗅着娘亲身上的味道。 兰芝被阿犬嗅得有些痒,笑不可抑,一边躲,一边道:“阿郁,快把阿犬这小狗给弄走,痒死我啦!哈哈哈哈哈!” 赵郁见状,忙起身抓住阿犬胁下,把阿犬给揪走了:“阿犬,爹爹带你书房玩!” 兰芝见这父子俩走了,这才长长吁出了一口气,赶紧趁机逃走了。 她特别疼爱阿犬,不过和阿犬呆一起超过两个时辰,兰芝就有些急了——阿犬太爱腻歪她了! 赵郁正抱着阿犬在书房玩,王湉穿着官服和林文怀一起来了。 王湉一改往日的戏谑,与林文怀一起行罢礼,神情肃穆:“郡王,微臣与青衣卫林大人奉旨查抄孟府,已命人封住了孟府各门。” 赵郁清俊的脸上带着一抹冷酷,声音清冽:“去吧!” 王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