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抱着上楼去了。 兰芝这会儿精疲力竭,只得暂时忍受。 赵郁动作麻利小心翼翼,很快就剥了兰芝身上的湿衣服,用大丝巾裹住她湿漉漉的长发,把她身上擦干净,用锦被裹上,然后把自己拾掇了一番,穿上中衣,陪着兰芝坐着,道:“你是不是饿了?” 兰芝这才发现自己饿得前心贴后背,便“嗯”了一声。 赵郁急急下楼去了。 兰芝坐在那里,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可是这世上又怎会有这么荒唐的梦? 她想远离赵郁,可是赵郁却似织了一张罗网,无论她怎么做,都被结结实实网在网里,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她越想越茫然,越想越无措,最后哭了起来。 赵郁用托盘端了一个大盖碗回来,听到兰芝在抽抽噎噎地哭,心里也难受,便掀开碗盖,把大盖碗放在小炕桌上搬了过去,道:“我让厨房现下的鸡蛋青菜面,你先用些吧!” 见兰芝眼睛哭得都种了,赵郁心里难受,便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强迫你——” 兰芝听了,抬手又打了赵郁一下:“你还说——你刚才在水里——” 赵郁俊脸通红,连耳朵都红透了,低眉顺眼道:“你也累了,我喂你吃面......” 兰芝这会儿累得胳膊都是软的,可是又饿,孕妇的饿是那种一刻都不能忍受的饿,便不说话了。 赵郁喂兰芝把一碗面都吃了,又服侍她漱了口,这才把小炕桌碗筷都收了,送了下去,很快就又上来了。 兰芝就着屋子里的烛光看他,发现赵郁穿着藏青袍子,长发已经用青色带子绑好了,白皙的脸颊上分明留着被拧过后的红色痕迹,耳朵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去了,可是伤口还在,心里这才好受了些,哑声道:“我只想和你分开,各过各的。” 赵郁挨着她坐下:“我都听你的,不过——” 兰芝看他:“不过什么?” 赵郁看着床前小几上燃烧的烛台:“你知道我母妃,她什么都做得出来,正让韩双带人追杀你,在咸阳的时候就是因为发现了韩双,咱们才没有赶路,而是歇了两日,待韩双带人被引到了兰州方向,咱们才又重新上路。” 在咸阳无缘无故停了两日兰芝是知道的,却还不知道有这样的内情,想起韩侧妃的凶残毒辣,兰芝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不是你亲娘么?她为什么连你也——” 赵郁伸出手臂把兰芝揽在怀里,低声道:“她只爱她自己。” 兰芝这时候也豁出去了,低声道:“难道就要坐以待毙?与其等着被她弄死,不如先下手!” 赵郁察觉到兰芝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知道她在害怕,心里越发心疼怜惜——这是他爱了两世的女人! 他抱紧兰芝,低声道:“你放心,有我呢,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害怕什么。” 兰芝是知道赵郁的本事的,得了赵郁的保证,心里这才安定了些。 她知道自己还得与赵郁谈两人的关系,可是赵郁抱着她轻轻晃着,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赵郁把兰芝放在床上,用锦被盖好,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俯身在她温暖柔软唇上吻了一下,这才起身下去了。 温凉、温和、孙夏和孙秋正在一楼等着,见赵郁下来,齐齐起身恭谨行礼:“见过郡王!” 赵郁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在圈椅里坐了下来。 温凉、温和、孙夏和孙秋恭谨地立在那里,静候端懿郡王的吩咐。 他们跟了端懿郡王这段时间,发现端懿郡王似乎有好几张面孔,和王湉在一起时开朗爱笑,扮作赵穆时腼腆温和,而和他们在一起时则深沉得多。 不过青衣卫的首领林文怀本身就是多面人,他们早就习惯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