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怅然,几分无奈,还有几分是对她的赞同。 伸手,他接过自己的爱妃,抱在膝头,好好地抚顺它的毛,幽幽地启唇开口,“五岁那年,朕有一只一样的,是父王送的。进京那年,朕想要带它一起来,可是李丞相不让,连父王和母妃都不能一起来,朕怎会傻到去问他能不能让一只猫同来?自此之后,朕再也没见过,父王也好母妃也好,朕的父王过世,朕不能去送终不能去守孝,就连现在祭拜着他,你要问朕他长什么样子,朕都不记得……所有人都说朕真好命,什么都有了,但是朕好像……什么都没了。” 她听着,没有说话。 “呐……猪小子,朕问你,如果不笑着,朕该拿什么表情出来才好?” 面前九五至尊真龙天子跟她想象得完全不一样,他应该比任何人更加狂妄自傲,因为有决定别人人生的权利,挥手一笔就能判人生死,平布青云,抄家灭门,他应该比任何人更加酒囊饭袋,不辨是非,因为有他的无能,他们朱家才会遭遇横祸。曾经,她也是个好命到什么都有官家小姐,一夜之间,拜他所赐,她也什么都没了。 老实说,对于皇帝,她本没感觉,他或明智或昏庸,对她寻常百姓而言,她也只怪自己运道不好,可是……这一刻,好奇怪。 他就在眼前,迷惘,落寞,看起来……不比她好过。 他没有深锁宫廷不问世事,他没有高不可攀不可一世,他在开口问她——如果不笑着,那该怎么办? 那么多人在等着看笑话,那么多人在等着瞧他们能撑到什么地步,那么多人在身后等着他们的好下场。 “逞强又怎样,没什么不好。” “……” 对,她早就想说这句话了。 “觉得委屈的时候,熬不下去的时候,觉得这个世道真他大爷地混账的时候,就呵呵过去,有什么不好?” 这不算安慰,却比安慰更加有力道。 一只手伸到她眼前,是陛下的手。指节修长,指尖雅润,在她眼前微微颤着,她嘿嘿一笑,抬手搓搓鼻尖,伸手过去也想要给他一个义薄云天纯爷们地握手,指尖一触就被他握紧手腕向下一扯,她踉跄地摔向他,迎面撞上陛下宽厚的胸膛。 男人的胸膛永远比女人宽阔,这立竿见影的差别让她急忙翻身想要退开,可那双抚在她背脊上的大手却将她的侧脸压进那略显温热燥热的胸口。 “陛,陛下,草民……” “草民别动。” “……” “就维持这个姿势再一下。” “……” “逞强也是很累人的,让朕休息一会。”男人浑厚的沉音伴着胸口沉稳的心跳韵开在她耳边。 不让她看见表情,陛下的下颚搁在她窄小的肩头上,沉重的让她肩头都感到一丝酸痛,只稍轻轻一侧身,她的脖颈就感到一缕浓热的气流自他唇口呼出。这兄弟式的抱抱毫无邪念,她无法小气矫情地推拒,却极容易让男女之别呼之欲出,她只能僵直着头颈,正襟危坐,就算在当朝天子的怀里,也保持儒生的标准坐姿,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纯爷们。 “陛,陛下,您差不多该休息好了吧?” “再一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