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这是什么后宫争宠戏吗?】 【也可能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际哲学,】黑刃说道,【复杂与精妙不是问题,问题是后期也许会产生内耗,不过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 经历了一场战火后的山阳堪称惨不忍睹,尸横遍野,而且到处都是流寇。 他们甚至还遇到了并州的逃兵,这些人隐藏在城内,田间,又或者是路边,想尽一切办法要劫掠过路之人,但很快便遭到了兖州兵的捕杀,而且毫不留情。 曹操在逐渐恢复他对兖州的控制力,使用的手段偶尔宽和,但更多的情况下充满着血腥味儿。 不过鄄城与此毫无瓜葛,这座城池在战火后依旧屹立。 当他们入城时,陆悬鱼察觉到这里有许多带着冀州口音的人,有些看起来像小吏,有些是商队,还有些像是兵士。 作为曹操的根本之地,她在这里看不到一星半点残暴的痕迹。 荀彧将这座城池治理得如铁桶一般,在兖州士人迎吕布而拒曹操时,鄄城倒是上下一心,也因此在这场战乱结束后,兖州到处都在遭受着血腥的清洗,只有这里一片安宁祥和,路上有白发的老媪,有总角的稚童,有穿得十分朴素,但拉着风筝四处跑来跑去的少年男女,当然也有忙忙碌碌,抱着篮子结伴而行的妇人。 这些人也会讨论这场大战,并且在只言片语中透露着惊奇与不可思议。 但并没有什么代入感——她们似乎觉得这场战争离她们很遥远,离这座城池也很遥远,因此更关心的是谁家的汉子又出去招惹巷口那个卖豆腐的小寡妇,谁家的孩子爬上房顶,揭了邻人的瓦片,被爹妈拉回家一顿好打。 【这多神奇啊,】她在心里感慨,【你看这座城池,它很安定,甚至称得上还挺繁华。】 【所以?】 【你能想象吗?残暴的曹操有这样一面。】 【人总是很复杂的。】黑刃这么说道,【他或许还有更多更复杂的一面。】 鄄城对他们的态度并不算热情,但也不至于不友好。他们被迎到了官舍下榻,甚至还有人登门拜访了一下陈登。 这群骑士是轮流值班站岗的,但怎么值班都没有陆悬鱼的班,她只负责突发情况时跑出来,平时则住在陈登后面的屋子里摸鱼。 因此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惊叹声时,她没有想到是这群徐州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而以为是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就拿起黑刃,忙忙地丢下正画了一半的装修图,跑出来了。 院中的台阶下站着一位三十岁出头的文官,衣袍并不繁复华丽,只是春风掠过,整座院落自然便带上了一丝清幽的香气。 这位长得像是自带探照灯的文官她印象特别深,一则是当初给他送猪肉时闹了一点点的不愉快,二则是途径长安时拆过他的家过了一冬,三则是遇到过他一个非常二百五的弟弟。 但是还没等她说话,荀彧神情已经变了一下。 “是你?” 她大吃一惊,“我是拆了你的家,但我赔你钱了啊!” 荀彧好像有点尴尬,陈登好像也有点尴尬。 考虑到荀彧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她跟着陈登来了,因此多半只是前来拜访陈登,这个场面就十分难堪……因此她也有点尴尬。 但话已经出口,她实在没办法,只能坚持着问了出来,“那半个金饼,你收到了吧?” 第145章 这个最多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什么心性人品,荀彧并不完全了解,若以那卷账册而论,大概是个不谙世事,天真率直之人吧? 但他自己弟弟是什么样的人,荀彧再清楚不过。 在一瞬间的尴尬过后,荀彧十分温和地点头笑了笑。 “时逢乱世,这一点小事,旁人必不会挂于心上,唯郎君是至诚君子,彧十分敬服。” 陈登转过头去,略带责备地瞪了少年一眼,示意他退下,那一眼也被荀彧看在眼中,不似主君待下仆或是兵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