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罢了。时候到了,自然醒来,各自朝着自己该前行的方向离去。我不过是他众多红颜中即将转淡的一抹余光,而他与我曾经的美好我自会好好珍视,那些不好之处也要在以后的日子里一一忘掉。” 顽疾尚可解,情毒无可医。 好友心内的伤痕也只能靠她一人慢慢消解抚平。若愚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心道:“走,我们去贴对子。既然是过年了,总要将那些烦心事留在旧时里,待放一串鞭炮,尽丢个干净才好。” 周潜雨笑了笑,便和若愚带着侍女,将这写好的楹联贴在各个分院的大门处。高门贵府里都讲究个规矩,这大门乃是守财聚宝之处,所以这楹联门笺都是要一门掌事的亲自去贴。当李若愚将左右楹联找准了位置,其它的便交给侍女去做。用挠子草新作的扫帚从上往下一扫,楹联便贴得服服顺顺。 李若愚和周潜雨正满意地看那贴好的对联,还没有品读一番,便听到大姐李若慧的声音从偏院的月门里传了过来“你那脏手,怎么还能拿糕饼来吃?可是洗了干净了?” 然后又听到李家大女婿粗大的嗓门道:“哪里脏了?沾染了娘子的,都是喷香的。莫说是手沾了些,就算是饮上一些也是天上琼浆……” 紧接着就听到李家大姐干呕的声音。李若愚心道:怎么这个月份了,姐姐还在害喜? ☆、第 147 章 “姐姐,害喜还没有好?”若愚连忙过去问道。 若慧过了劲儿,这才缓了缓道:“一时不舒服,一会便好了,不是说要去船坞开祭吗?怎么你还没有动身?” 若愚说道:“过去一年我们李家也是经历了不少风雨,好在一家人都是平平安安,大姐如今也有了好归宿。母亲说都是托了水神和祖上的庇佑,这次开祭定要隆重一些,一来谢过水神,二来也请水神以后多加看护。母亲亲自操办开祭的祭品,比往年多了数倍,是以动身得迟一些。母亲和顺儿这次也会一起过去拜祭。 若愚和姐姐说了会话,见姐姐无恙,才让她换了衣服,与姐夫关霸随着自己同行。不久,祭品和队伍准备妥当,李老妇人居中,左右是顺儿和若愚。司马大人和关霸也陪着一起拜祭,紧跟在三人身后。后面是长长的祭祀队伍,前面是三十二人,四人一组抬着祭祀用的鼎钟等礼器,然后是三十二人抬着美玉雕成的礼器和皮帛祭品,再然后是三十二人抬着猪头牛头和各种肉食。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李府,顺着大街向码头走去,一路上引来无数围观之人,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李家乃聊城首屈一指的大户,每年开祭水神都是繁复浩大,采买的东西数不胜数,很多百姓都从中获利,是以当地每年都会将李家的开祭当成话姿谈上一谈。但是如今年如此庞大的队伍还是第一次,很多百姓兴致勃勃地指点着队伍,不时地和身边人说上几句。 沈家乃李府去码头的必经之路,经过时若愚发现沈家大门紧闭,门口的福袋空空如也,却是一份拜帖都没有,门口的两个守门人也是无精打采,颇为羡慕地看着李家祭祀的队伍。 若愚心中一动,不意沈家居然如此冷清。身后的关霸嘿嘿一笑,低声对褚司马说道:“大人,你可知道这沈家表面上看似得势,内里头却是风雨飘摇啊。”关霸看着是个粗壮的军汉,实则内心却是八卦得很,兼之知道沈如柏也是大爷心头的一根小刺,平时除了去李府联络感情,蹭吃蹭喝,就是在外面打听沈家的情况。 司马看了关霸一眼,没有说话。关霸继续说道:“表面上沈如柏圣眷正隆,身后还有白国舅做靠山,连带着大兄也鲤鱼跃龙门,在朝中委以重任。实际上,却是岌岌可危。据说圣上恼他首鼠两端,在清查航运一事上退缩,对他十分不满。按着大楚的惯例,这种返乡养病的心腹之臣,圣上都会下旨赏赐金钱物品,封个诰命夫人。但是沈如柏却是光溜溜的回来的,不但没有任何赏赐,连送行之人都没有几个。 白国舅原先对他倒是颇为欣赏,还招了他做女婿,现在怕是正在后悔自己引狼入室。圣上清查航运时,拘捕了许多勾连海盗的船家,其中十有八九都是投靠了白家之人。外面都在传言是沈如柏吃里爬外,出卖了白国舅,是以圣上才能抓得这么准。呵呵,他沈如柏当初为了不夹在圣上和白国舅之间为难而归乡,现在却是闹得里外不是人。 沈如柏不但官场不如意,家宅里也是闹得不可开交。听说沈乔氏十分跋扈,动辄打骂下人,对原来的儿媳是颐指气使。这次沈如柏的新妻也一同回了老家,沈乔氏还在拿乔,用原先对待儿媳的态度对待白三小姐,不成想却是一头撞在了铁板上。白三小姐也是泼辣得很,先是给了婆婆沈乔氏一耳光,想是不过瘾,又拾起桌上的花瓶砸向沈乔氏,这媳妇打婆婆,可真算是大楚第一悍妇了,听说那婆子现在还躺在病榻上,脑袋上的血口子过完年也愈合不了喽!” 说着,关霸还啧啧了两声,幸灾乐祸的模样十足。 李若愚却是听得心念一动,这白家名下的商铺行船居然跟海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