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一来见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活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动,想想科学院一事也非一年两年能建成的,别的不说,海关这边起码得先组建起来,少说也得两三年的工夫方见成效,待每年朝中有了上百万两银子的进项,他凭此功劳方能在朝中立足,便是将来去了科学院,朝中官员也不敢小觑。一念至此,辛一来便暂时将话题岔开,准备另寻机会再与徐庚细说。 一行人终于赶在过年前回了京,辛府得到消息自是欢喜异常,玳珍和瑞昌甚至还亲自到城门外迎接,辛一来和瑞禾大老远瞧见他们姐弟俩,旅途的辛劳顿时一扫而光。 “这天儿多冷啊,你们怎么还出来了呢?”辛一来高兴地埋怨着,看看儿子,又看看女儿,欢喜得合不拢嘴,罢了才责备地道:“瑞昌是男孩子,出来迎一迎也就罢了,喃喃你一个姑娘家,大冬天的往外跑作甚?要是着凉了怎么办?女孩子家家的,要懂得爱惜自己。” 玳珍食指竖到嘴边朝他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嗓门道:“阿爹你小声点,别让太子殿下听到。不然,我就要暴露了,到时候治我一个欺君之罪怎么办?” 辛一来立刻配合地闭上嘴,神神秘秘地点头,“说得对,我们赶紧回去,千万别让殿下瞧见了。”结果话刚落音,徐庚就掀开车帘探出头来,目光落到玳珍身上,表情立刻温和了许多,“是三郎来了?” 玳珍动作一滞,迅速地换上笑脸转身迎上前作势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徐庚赶忙制止道:“快别,我们之间何许如此多礼。”他和煦的目光在玳珍身上上下扫了一遍,面露意外之色,“才多久不见,怎么觉得你好像又长高了些?” “没长高,长胖了。”玳珍怪不好意思地道:“一到冬日就格外惫懒,不想出门,成天躲在家里吃吃喝喝,才一个月就胖了好几斤。你若是明年春天再见我,恐怕就成圆的了。” “胖点好,你先前还是太瘦了。” 他们俩絮絮叨叨地拉起了家常,引得瑞昌不住地扭头看,又小声朝瑞禾道:“我与太子殿下也见过两回,也是从早上就在城门口候着,怎么他眼睛里头就跟没看见我似的,专挑阿珍说话。我看呐,他不会是早就晓得阿珍是个姑娘了吧。” 瑞禾沉着脸不吭声,辛一来耳朵尖,早听到瑞昌的嘀咕,笑道:“你别瞎想,太子殿下是什么性子我还不晓得么,最是藏不住心事的人,真要认出阿珍来了,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他跟阿珍说话是因为他俩熟络,跟你能有话说吗?” 瑞昌立刻噤声,瑞禾始终不发一言,目光沉沉地看着正聊得热火朝天的徐庚和玳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玳珍和徐庚终于叙旧完毕相互辞别,瑞昌到底没忍住,哼哼唧唧地道:“交情到底是多好,怎么有那么多话说?” 玳珍斜睨了他一眼,“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开……开什么玩笑。”瑞昌炸毛道:“又不是漂亮姑娘,一个大老爷们,我醋个什么劲儿?还不乐意跟他说话呢,我要说的东西他又听不懂。”他摆出一副自己很高深莫测的模样,表情特别傲娇。 姐弟俩没营养的话听得瑞禾很是头疼,扶着额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再看一眼端坐身侧明明一字不落全都听得真切,却表情平静的辛一来,瑞禾深深地觉得他爹真是淡定,这种淡然的风度他一辈子也学不来。 不过,当姐弟俩幼稚的的对话愈发地朝让人无语的方向发展时,辛一来也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阿珍来信不是说你们姐弟俩在研究织布机,现在做得怎么样了?阿爹可是一直都在期待你们把珍妮纺纱机给做出来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