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可是想了太多,年轻那会儿不觉得,只想着自己一个大男人,别人有的我也要有,受不得被人说是耙耳朵惧内,现在才知道,是我对不住你,我要面子,又开不了口,那道歉的话就一直说不出来。” 进了房间,吩咐了人摆了晚膳,趁着老太太正在吃,老爷子就正儿八经的站直了身子,认认真真的鞠躬行礼:“对不住,以前是我轻狂了,咱们夫妻一辈子,我做错的事儿太多,怕是我现在说对不住,你也不愿意原谅我了,只是,咱们剩下的时间都不多了,你就给我个赔罪的机会好不好?” 这道歉来的太突然,老太太吓的都忘记嚼嘴里的饭菜了,老爷子认真的看她:“你就是不原谅,我这辈子,也不会放你一个人过的,白天吃饭散步,晚上睡觉捏腿,我都要陪着你,你不许拒绝。” 老太太瞪他:“既然我不能拒绝,你又何必问?” “我总得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才是。”老爷子笑着说道,反正也已经老了,脸皮都皱了,还要脸面做什么?再说,老夫老妻了,打嗝放屁挖鼻屎都在她跟前做过了,说两句软话而已,有什么开不了口的? 老爷子和老太太是其乐融融,那边宁念之却是太累了,连晚饭都没怎么吃,洗澡也省了,直接躺下睡觉了。这一觉睡到大天明,听雪端着盆子过来回话:“廖嬷嬷过来说话,说是和以往一样,早上不用过去请安了,等用午膳的时候再过去。” 宁念之洗漱之后,一边吃早膳,一边听另一个小丫鬟回报事儿,这丫鬟名义上是二等的,但却是宁念之从京城带过来的,比春花秋月在宁念之心里更受信任的。 “三少夫人的娘家兄弟已经从大牢里出来了,三少夫人本想亲自来道谢的,只是您和老太太出门去了,所以三少夫人就只是派人送了些东西过来,不贵重,却是三少夫人娘家特意从山里采摘的果子。他们家已经从云城搬出去了,现在住在乡下刚买的宅子里,原先的宅子卖掉了。 “三姑娘和四姑娘走之前也曾来过,将这些东西给夫人您留下了。”小丫鬟一边说,一边将箩筐端过来,里面放着一些小东西,有两个人自己做的手帕荷包,也有亲手攒的珠花小摆件儿,还有自己觉得好的小玩意儿什么的,装了满满一箩筐。 宁念之捏了一个看,忍不住笑:“你可回礼了?” “奴婢大胆,先拿了两只簪子回礼。”小丫鬟忙说道,宁念之点点头,将东西放到箩筐里:“这些,先收着,若是有用的着的,就拿出来给我用,用不上的,看能不能摆出来,看着挺有意思的。” 在小丫鬟答应之前,又摆手:“算了,还是全都放起来吧,我贴身用的,还是你们亲手做吧。” 现在想来,忽然觉得将二房三房和四房分出去这事儿,办的有点儿太着急了,不太妥当。若是都在府里,住的近,他们有什么歪主意,赏脸什么坏事儿,自己也能听见看见。 可现在,距离太远,自己可没有猜透揉人心的本事,怕是以后,就得多多提防了。虽然那三房对于分家这事儿,像是已经接受了,但她从来不介意将人往最坏的那方面想。 现在看着是尘埃落定了,可若是原东良没嫡子呢?甚至,是没孩子呢? 论亲疏,论长幼,原东良这一支绝嗣了,不管是过继还是重新选家主,他们可都是有机会的。 宁念之叹口气,看来就是分家,也不能算是彻底安全了,以后也不能彻底放松下来了,还是得早点儿将这府里的下人给梳理妥当才行。 “这几天让你看着府里的人,有那心思浮动的,你可都记下来了?”宁念之想了一会儿,转头问道,小丫鬟忙点头,她说的可不是谁表现的如何,空口无凭最难让人信服,哪怕她是夫人的心腹,也不能胡乱开口,但凭喜好。否则,总有被人抓住把柄的时候,到时候没了夫人的信任,那可就要一切成空了。 “董家的往二房刘嬷嬷那儿送了一百两银子,求的什么事儿奴婢不知道,但董家的留在了府里,原先董家男人是在外院看门的,董家的是二房的促使婆子。” “翠竹是三房的二等丫鬟,往春花姐这儿送了一个金簪子,现在翠竹是留在府里看院子,照旧是三房的院子。” “小苗氏身边的陪房嬷嬷……“ 一桩桩,一件件,小丫鬟都记得特别清楚。 宁念之将这些人名记在心里,她看了几个月的名册,对府里的关系网是了若指掌,谁家和谁家是姻亲,谁家和谁家走的近,再和现在这些人名一一对上,曲曲折折的事儿也给单独拎出来捋直了想。到底谁是真心留下来的,谁是找借口留下来的,谁是完全不能信任的,谁是能利用的。 想了大半天,再回神就差不多到中午了。原东良和老爷子在衙门,午饭照旧是不回来用的,府里的主子就只剩下宁念之和老太太了,宁念之自己一个人吃饭也有些无聊,就去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正和廖嬷嬷说话,看见宁念之就招手:“你正好来了,我还想着让廖嬷嬷去看看你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