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问:“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回湖州?” 我还是不回答。 他的语气里渐渐涌上来一种怒气:“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的眼眶渐渐红起来,即使那样很没有骨气,即使那样很不好看。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黑色的眼神就像一口深井。 他说:“好,不说话是吗?”他的视线落在墓碑边,我放着的一排瓶装啤酒,只开封了一瓶,我只喝了一口。 他扔下伞,任由越来越大的雨点打在我们两人身上,弯下腰拿起两瓶啤酒,将其中一瓶递给我,他说:“喝。” 我此时的骨气就像被点燃的火柴,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喝这酒,便坐在台阶上,一口接一口地闷罐装啤酒。 我的酒量很差,很快面前的东西就摇摇晃晃起来,心情依旧沉重,根本没有别人所说的那种忘记所有的感觉。 我喝醉了,歪倒在墓碑边,他握住我的脖颈,湿润的刘海贴在额头上,眼睛黑亮黑亮,他的舌头钻进我的嘴巴,狠狠地捕捉着我的舌头,就像深色的汪洋大海,具有强烈的占有欲和压迫感,我第一次见那样的陈深。 他含糊着从唇齿间说:“我们结婚吧。” 我说话大舌头,想不清楚结婚到底是什么东西,眼前的东西摇摇晃晃,就像一个万花筒。 他继续说:“我带了我们两个的户口本,民政局就在离这不远的两公里,我也带了九块钱,只要你说愿意。” 我后来想:我可能说的是不愿意,但是他硬拉我去了民政局,我也没有办法反抗,但喝醉了酒怎么结婚的呢?我也不知道,也许他收买了那个工作人员吧。 ☆、我爱你 不听不听乌龟念经第四十九章 那天我醒酒的时候是早上七点, 很早, 我闭着眼睛找手机, 却摸到热乎乎的一只手。 结婚之前,我与陈深的距离最近也就是亲亲嘴, 我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过他, 或者说, 从来我没与任何男人这么近距离地处在一张床上。 他穿着不合体的睡衣,隐约能看见那是一条很熟悉的黑色短袖, 这是我以前的一条衣服————但只穿过一次, 因为肩很宽下摆太长, 穿起来的就像拖了一件不合身的过膝的夏季校服, 从此它就被我放在衣柜的最底层从来没拿出来过。 我很郁闷,我很生气。 我一个黄花大闺女, 怎么就和他一个大男人睡在同一个热乎乎的被窝呢, 我的思想有些迂腐,不能接受婚前性行为的, 所以我推了推他,在他耳边说: “陈深,你醒了没有?” 他明显还沉睡着,窗帘半拉着,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子, 他的侧脸半明半暗,鼻梁又高挺又好看,嘴唇薄薄的, 睫毛很长,黑色圆领的短袖微微凌乱,露出一点点儿深邃的锁骨,锁骨边一排小小的痣。 我想:是个女孩子都会喜欢这样子的男人吧,那个涂大红色口红的女人喜欢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我就是生气。 他渐渐转醒,慢慢睁开黑色的眼睛,我那时候觉得他要是不那么冷冷的,一直这样子,也很好。 我说:“你得负责。” 他:“负什么责?” 我:“你把我给...”我不接着说了,不说他也懂。 他:“没有,我们只是睡在一起而已。”我看过许多年的泡沫剧里,渣男都爱像他那样推脱责任。 我觉得委屈,很急切,马上说:“你怎么能这样。” 他握住我的手,然后勾着我的脖子,把我拉到他身边,他又重新闭上眼,清晨沙哑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又类似请求,又类似命令:“我很困,让我再睡一会儿,嗯?” 我不愿意:“说清楚再睡。”女性的维权意识不能被浇灭。 他闭着眼不回答,好像又睡着了。 我:“你还穿着我的衣服,睡着我的床,盖着我的被子,住我房间,我不允许,你不尊重我,随意侵犯我的隐私,你也不负责任,我得打电话叫警|察来抓你。” 他终于说:“是你妈妈允许我这样做的。” 我:“不可能。” 这时候,门外响起笃笃的敲门声,妈妈说:“陈深,我做了酒酿圆子,快出来吃。” 他看了我一眼,眼里又得意又无辜,他摸摸我的脑袋,在我嘴角轻轻地啄了一口:“吃早饭去。” 我悲哀地想:我妈对我说话从来就没那么温柔过。 饭桌上,我盛了满满一碗酒酿圆子,在一旁吧啦。 他俩聊着天,我却被冷落着,好不心酸。 我拿着pad看视频,一边听他们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