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什么意思?”龙王咬牙切齿地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最近龙王做的让天帝与苍生失望的事太多了,吾实在看不过眼罢了。”祁钰凉凉地道。 在时间行走也有百余年了,织萝从不曾听说过有关于这位祁钰殿下的一星半点传说,从前在九阙天迷迷糊糊的时候,也只是知道这位殿下成日就与月老厮混在一处下棋,没有半点可以称颂的功绩。再看他当元阙之时那不求上进得过且过的模样,织萝推断祁钰其实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怎么忽然跟龙王较起劲来? 龙王也是又惊又怒,“不知小神何处得罪了殿下,让殿下一定要与小神过不去。” “是龙王先与苍生过不去,又与织萝姑娘过不去,吾才不能坐视不理的。”声线渐冷,祁钰的神色也开始变得严肃。 思量片刻,龙王大约觉得与祁钰撕破脸不是上算,到底还是忍气吞声,“不知殿下想要小神如何?” 站在背后,织萝明显看见祁钰绷紧的肩线柔和不少。他放缓声音,“人界有句话,叫做亡羊补牢犹未晚也。虽说龙王眼下已然波及百十人身家性命,但也不算酿成大错,现在收手,吾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了。” “然天帝予小神的雨量,至今还有剩余……如何交代?”龙王仍不死心,搬出命令来压人。 织萝实在听不下去,上前几步,嗤道:“东海龙王所辖之地何止千里?难道这些雨水一定要全都用在皇都才是?” 其实他不说织萝能猜出几分——全都洒在皇都,免去奔波之苦;一口气全都用掉,也省得多次来去。其实可以归结为一个字,懒。就如月老非得等到通钺去检查了,才慌忙拴了泥人,却凑出许多怨偶。毕竟从前雨水也不多,一个地方待一会还能歇上许久,东海龙王还愿意跑动,现在平白多出许多的雨量要分掉,他嫌麻烦…… 见着龙王神情不虞,祁钰又把她拦回身后,说出的话却比织萝更不讲情面,“为何会平白多出许多雨水,龙王心知肚明,若是在天帝面前说个明白,只怕又罪加一等。” 织萝简直目瞪口呆——这人怎么说得如此大义凛然的?为何会平白多出许多雨量,旁人不清楚,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你不让北海龙王降雨,他会找东海龙王借?会平白出现这么大的缺口? 不过好像东海龙王自己都不知道北海龙王为何会无端来借雨,听祁钰这么说,便显出一副明显是心虚的神情。 祁钰便趁势道:“龙王司雨数百年,自然是比吾更明白中原一带素日需多少雨水才正好,如今连降大雨十数日,已然造成了水患,龙王也该知道这水患需得多久才能平息、中原又是需得多久之后才该在此下雨吧?” 龙王显然有些心有不甘,嗫嚅着还想说什么。 祁钰却是眼风凌厉地扫了他一眼,“龙王也该知道,中原人信咱们神族仙族的数量远比别处的多,倘若这大雨迟迟不停,水患造成严重的后果,使得中原、尤其是皇都的百姓不再信任神仙,天帝知道后会是什么后果,罪魁祸首又该如何处置……想必龙王心中是有数的吧?” 一时间织萝忽然觉得有些茫然,这才是个身份高贵的上位者该有的态度与风范,却与从前那个元阙大相径庭。 龙王到底是晓得厉害的,只好万分不甘地道:“小神……谨遵殿下之命。” 祁钰下巴一点,龙王会意,一挥袖将那还在施雨的宝器收好,小心揣回袖中。 于是祁钰一下子又笑得十分客气,“龙王深明大义,吾先替中原百姓谢过。” 龙王面子里子都很是挂不住,尤其是在先前他准备出手收拾的妖怪和凡人面前落了下风,只觉得讪讪的,胡乱应付几句,便腾云去了。 祁钰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重新挂起笑意,想与织萝说什么,回头却见织萝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下意识地一低头,紧张地道:“怎么了姑娘?是我哪里……” 得,两副面孔转换自如,从前怎的半点都没发现? “殿下别这样,小女子实在是当不起,毕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