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了,你也脑子生锈!你看看章诏干得事,毒杀三位公主,把自己妹妹绑起来嫁给天子,我要是抱这种人的大腿,那来日可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说罢,语气正经了些,缓缓道:“强大又有什么用?不得人心,我看气数难长。还是与萧钰联合,共同抵抗章诏最保险,这样最差不过是僵持划江而治的局面,好的话,萧钰一统天下,必善待我荆州百姓,也会看在我是他妹夫的份上善待我。换成章诏……那可就是赶尽杀绝了。” 原来是这样啊…… 萧令致的手不由紧紧握成拳头,指甲镶嵌入肉里,有一丝的刺痛,心神波荡。 她悄无声息的离开此处。 没有人知道,在她心里,有一道模糊的念头在渐渐清晰。 萧令致独自回到忍冬阁后,就把自己关在了闺房内。 她的贴身侍婢见她这两日均是如此,有些担心。大小姐本来就冷淡孤僻,心里像是装了很多事,面上却故意摆出清高难近的模样。也不知道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想做什么! 房间里还是一成不变的格局,冰蓝色的纱帐,蓝紫色的帘子,都是冰冷的颜色。 萧令致缓缓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二十载光阴,这张脸上已不复儿时的天真笑颜。眉眼唇鼻,都是冷的。 她苦笑了一下,随即拿出妆奁,为自己上妆。 涂脂、抹粉、描眉、点唇,一步步做得万分精致,是那样的有条不紊。 萧令致仿佛把毕生的细致认真,都用出来了。 妆成时,她看着铜镜中惊艳绝伦的冷美人,眼角耷拉一下,自嘲的想,论美貌,她再是梳妆精美,也始终差萧妙磬一些。 挥掉这点心绪,萧令致从衣柜里取出她最优雅精贵的襦裙,更衣换上。 随后,她推开房门走出去。 贴身侍婢一直伺候在外头,见萧令致走出,忙过来迎接,却在见到萧令致的一刻,惊讶的屏住呼吸。 “大、大小姐……” 萧令致将她的表现看在眼里,轻柔的声音好似细雨微云,亦是令侍婢有些不适应,“我这样……好看么?” 侍婢半晌才傻傻的点头,“好看……就像仙子下凡,婢子方才都看傻了。” 萧令致唇角勾出点柔和的弧度,“那就好。” 她说罢就走出忍冬阁,侍婢连忙跟上,一边问:“大小姐要去哪儿?” “你不用跟着,留在忍冬阁吧。”萧令致没回头,她越走越远,裙上绣着的朱鹮随着她的走动,好似在挣扎欲飞。 半晌后,萧令致出现在镂月裁云馆前。 齐徽主仆瞧见她,齐徽瞳仁一缩,像是被烫到,接着才抱起扇子笑吟吟施礼,“是大小姐啊。” 馆前有绿葱葱的芭蕉,还生着许多虞美人,有淡淡幽香。 清冷的香气间,萧令致端然走近,臻首娥眉,肌如白雪,如雪地里乍然开出的一树绿梅般,凌寒独开,不落凡骨。 她停在齐徽跟前,眼底有着淡淡的寥落和一种仿佛是破釜沉舟的决然,矛盾的糅合在一起。 她屈膝,向着齐徽行礼,“齐侯爷。” 齐徽偏了偏头,仔细打量萧令致,纳闷笑着问:“大小姐这是专程来寻本侯的?” 昨晚宴会他就见到萧令致了,可没打扮得这么惊艳,现在这样,怎么看怎么像是专门来找他的。 有意思了,她要说什么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