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透着分明火气,背景音一片嘈杂混乱,听着似乎是在片场:“拍完他的戏人就没影了!今天制片人来,我叫他见个制片人拓宽下圈子怎么了?割他肉了要他命了?一把年纪了怕人家看上他?!” 靳振波一片苦心化作驴肝肺,气得神志不清:“他都三十了还把自己当小鲜肉?不要脸!谁脑子不清醒了跑去泡他!!” 林竹:“……” 被靳振波当头吼得晕头转向,林竹把电话换了个手,撑身坐直:“靳导,您别着急……” 脑子不大清醒的林竹轻吸口气,活动着手腕坐直:“您找不着钟老师了?什么时候的事,助理还在吗?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 “助理在,穿着他的衣服,他自己跑了!” 靳振波火冒三丈:“就他钟影帝清高!孤傲!不为五斗米折腰!制片人记住他了下次就能给他好资源,他现在这么光杆司令的带着你们几个,吃完老本拍什么?” 老一辈圈内人对经纪人的工作了解不多,依然固执刻板地坚守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准则:“没戏拍了怎么办,昔日影帝沦落街头无人识,为商家走穴捞金?!” 林竹震撼莫名,忍不住想象着这些老前辈朋友圈里都流传着什么内容,好声好气道:“是是,多谢您了,我回头跟钟老师说说……” 靳振波有人捧哏舒服了不少,火气稍平:“得好好说说他!” 头等舱里还有别的乘客刚刚登机,乘务员正忙着询问喜好要求。靳振波动静太大,林竹连忙把声音调低,全力配合:“一定好好说说他……” 钟杳毕竟还得在组里演戏,林竹顺着靳振波的话头,再三保证了一定好好教育自家不上进的钟老师,才总算安抚下了唠叨个不停的导演。 林竹挂断电话,轻舒了口气。 钟杳还有第三场戏,现在应该还没回酒店,不想见制作人的话,说不定就是跑到哪儿躲起来了。 黎奕杰就是走制作人的关系进组的,制作人和华英脱不开干系,双方早晚要彻底撕破,不去见这一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竹靠回座椅里,静坐半晌,心底的纷乱一点点散去,虚攥成拳抵抵唇角,没忍住轻轻笑了。 靳振波作为国际级导演,说戏的水平不容置疑,几句话居然就出了画面感。林竹听着他唠叨,已经差不多拼凑起了钟杳今天的行程。 哪怕是从旁人口中知道了钟杳的消息,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林竹不能再多想钟杳为什么没回消息的事,只能尽力捡着好的想象,给钟杳找了充足的过于忙碌无暇回复的理由,让那一点点暖意在胸口生根发芽。 手腕还是疼,关节僵得没什么力气,身上也跟着不舒服。 林竹挪了挪,和乘务员要了两条毯子,准备在起飞之前先睡一觉,尽力攒足精神。 下了飞机就要跟华英真刀真枪地针锋相对了,他现在的状态无疑还不行,必须得把那些念头先压下去,哪怕之后会卷土重来浩浩荡荡地反扑……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先把这一关过去再说。 林竹慢慢调整呼吸,让情绪平复下来,彻底进入经纪人的工作状态。 背后传来细微动静,坐在后面的乘客不知道折腾什么,和乘务员低声说了几句话,掉换了个位置,径直坐到了林竹对面。 这趟航班的头等舱是专门划分出来,又按照两两相对的包厢模式隔出来的,舱里一共只有两个人,怎么坐都坐得下,也没什么孰优孰劣。 林竹阖着眼,裹着毯子缩在沙发里,凭着动静隐约察觉,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起身准备换个位置,却忽然被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