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子,这个儿子还是被其他儿子逼上死路的。纵然恨其不争,堂堂太太竟然做了逃兵,可人都死了,心疼占据上风。 可在这个档口上,他还不能罚燕王宁王,一罚就是将两人推到弑兄的风口浪尖上,他只剩下这么两个成年儿子了,难道还能都毁了不成。 且皇帝心知肚明,太子走到这一步,自己也‘功不可没’。 百般情绪在心头翻涌,皇帝病倒了,燕王和宁王前来探望,皇帝没见他们。 燕王溜一眼宁王,“七弟,近来听说父皇频频召见两位皇弟。” 宁王微微笑,“两位弟弟活泼惹人喜爱。” 燕王意味深长一笑,“的确惹人喜爱。” 宁王弯了下唇角。 燕王暗哼了一声。老七倒是稳得住,不过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的确不值当如临大敌,落到父皇眼里,见他们连小兄弟都容不下,只怕得失望。 对成年儿子失望,皇帝不免就想起小儿子的好了,天真活泼,没一肚子的心眼,多的他这个当父亲都看不穿。 看着两个小儿子,皇帝有想到了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对陆玉簪也频频赏赐。 一日陆玉簪来侍疾,皇帝见她眉眼带愁,便问了一句,“可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陆玉簪强颜欢笑,“臣妾有陛下宠爱,何人敢给臣妾气受,只是年关将近,臣妾有些想念家人了,昨日还梦见了姐妹们一起玩闹的场景。”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这还不容易,令你父亲回京便是。” 陆玉簪喜出望外,动容谢恩。 她是高兴了,陆衍和蔡氏就不是那么高兴了,尤其是蔡氏,总觉得来者不善,谁能想到,这个庶女不仅进了宫,竟然还怀了孕,一跃成为宠妃。幸好小女儿出嫁了,不用跟着他们一块进京。 蔡氏刚松了一口气,噩耗降临,她女婿也就是陆初凌的丈夫得了工部笔帖式的差事,笔帖式只是个微末小吏,却是个京官。 陆初凌还派了宫人去陆初凌那送贺礼,道婉嫔娘娘孕期思念姐妹,茶饭不香,请陆初凌进京叙旧。 蔡氏绷断了两片指甲,她到底想干什么? 更让蔡氏恐惧的是,陆玉簪竟然有此能耐。 陆初凌夫家离大同不远,坐马车不过半日路程,陆初凌急赤白脸地跑来,“娘,娘,她到底想干嘛,我不进京,我不去,她一定会害我的!” 蔡氏嘴唇颤抖,忍不住责骂,“还不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 “是陆诗云,是陆诗云这个贱人撺掇我的,娘,都是她,”陆初凌尖叫,“陆诗云就在京里,她为什么不找陆诗云,一定要找我,我又不是故意,我又没把她怎么样!” 陆初凌方寸大乱,“娘,就说我病了,行不行,我死也不进京。” 装病的念头,蔡氏也有过,可让陆初凌进京叙旧的话是皇帝说的,皇帝可能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但是经过宫人说出来,那就是口谕了,君无戏言。何况那几个宫人还在,万一弄巧成拙,谁知道陆玉簪还会出什么招。 今非昔比,她现在是怀着龙裔的宠妃,皇帝刚没了太子,对这个老来子只怕疼惜的紧。 蔡氏强压下烦躁不安,“你先别急,这你这上京还能再拖一阵,我先给你大伯母写一封信问问。” 陆初凌抽噎着小声道,“大伯母会帮我吗?” 蔡氏一愣,想起陆初凌当年还得罪过陆夷光,不对,现在是长乐公主了,恨恨地戳了戳她的脑袋,“你,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把身边人都得罪了,现在好了,害怕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