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最近一些时日身子明显更差了,连上朝都变成了每两日一次,而早朝时亦是强撑的模样,额上虚汗在台下都瞧的一清二楚。这怕是,时日不久了…… 可是父皇却没有停止对明钰的指教,时常召他进宫,在御书房一呆就是一天,上御前打听,那些人的嘴巴比封死的都严实。 且上次曹越的事出了之后,父皇对自己,明显没有以前用心,瞧得出来,就算有时自己是去献良策的,他也说的模棱两可,面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敷衍。 父皇身子虽然弱了下来,但心却是比谁都清明,比谁都狠辣。他仍是一朝天子,老当益壮说不上,城府手腕却是谁都比不上的。 萧明延渐渐有了别的念头。 朝中多数人是支持着明钰的,嫡出皇子,文韬武略,脾性温良却不一视同仁,办事果断处理迅速。先前父皇交代下去的几件事都办的大刀阔斧,细小之处却也不落下,将朝事和百姓的心思都抓了个全面,更是让朝臣对他赞不绝口。 萧明延沉吟几番,一拳砸下,面色阴鸷恐怖,坐下提笔开始写东西。 “西城,你来,将此物交给……此事秘密行动,不得让任何人得知!” 面无表情的西城郑重颔首,东西往怀中一收,后退出了书房。 ------题外话------ 今天跟寝室人出去浪了一圈,回来累的散架,只能写这么多了…… ☆、第十七章 战或和 皇宫中,针对此次突厥意图进犯之事,几个大臣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主战派认为,我中楚国力荣盛,军需充足,打发一个小国的狼子野心,绰绰有余。更所谓,养兵一日用兵一时,中楚每四年都要征收两万新兵,从新兵蛋子练到有实际战术的士兵,需多长时日的训练,他们和领兵人的辛苦可不能白费。一定要上战场去试手,才不愧为一个真材实料的士兵。再者,去年年初都将西凉打的落花流水,这次又是有人进犯,咱们这就求和了?西凉人会怎么想?恃强凌弱?突厥也不比西凉强多少啊! 主和派则举出各种今年不适再战的理由。这个说琼州大旱拨出去多少钱款粮食,那个说渤海潮搬迁难民花费多少多少,种种大灾小难,国库已经很难在支撑起一场战争。若真是开战,就需征收民税,到时各种问题都会随之而来。而且,一旦和突厥开战,保不齐契丹就开趁虚而入,一国与两国之间的战争,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几个老臣新秀争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掀桌子。萧政晔抚着砰砰跳的额角,目中神色已经不耐。 突厥这次的事,与上次西凉突然袭击可不是一样的情况。若说吃力确实是吃力的,主和派的理由都是现实问题,但若不战,让城池比突厥多出来两倍还多的中楚人脸面往哪儿搁? 吴公公瞧着皇帝好比过低黑一样的脸色,收紧了交握的双手,低低垂着眉眼当活雕塑。一旁小太监送来提神茶,他忙接过来,摆摆手让人退出去。这时候,还是不要出什么岔子,以防他们小命不保。 冰淬纹的茶盏凉如秋夜,吴公公搁在萧政晔手边的位置,愣是一点声响都没出。 皇上近些日子身子不大好,这样与大臣一坐就是一晌的,精神头是跟不上来,非得喝点提神的茶水,才好一直听下去。 萧明钰身后跟着周恒,两人皆是清隽如风,进到议事堂,好似也将一阵凉风带了进来,让几位大臣心胸霍然敞开了那么一点,眼前皆是一亮。 救兵来了! 其实谁都知道,他们在这里说这么多,有时倒不如一个能拿捏全局的人来影响皇上的心思。到底是战是和,估计就看太子殿下的了。 萧政晔抬抬眼,瞧见儿子带着周恒过来,微微愣了一下,叫周恒来做什么?这可是军情…… “明钰怎么来了?” 他缓缓将身子靠在后面,好歹有器重的儿子在,自己也适当的休息一番。哎哟,他那个腰背哟,坐的都僵了,他都能听见自己动作的时候,里面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呻吟。 萧明钰微微颔首,目光谦逊笃定:“突厥突然在我边境屯兵,此事非比寻常。儿臣作为储君,必当为父皇解难分忧。” 周恒在其身后,静立若松竹,沉默如水。 萧政晔微微点头,眉宇间被臣子吵吵的倦态似舒缓了一些。他将视线环绕一圈,看着下面的大臣各个脸上还有争讨后的涨红,太息少顷。 座上皇帝的目光,好似灼烧在众人身上的火,瞬间将方才太子和俊秀状元郎进来的清凉意扇的一干二净。大臣们一时有些忐忑,难道皇上不希望他们这样探讨? 萧政晔缓缓压下身上的不适感,喝了口茶,淡淡道:“明钰对此事有和看法啊?这屋子里的人,都为要不要出战喷了不知多少唾沫星子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