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听那些关系相近的将士讲讲荤段子,以聊发心中寂寞。 而今日堂上这个,所谓的证人,穿着一身深沉铠甲,带着金属特有的风沙气,走到他身边。连那步下熟悉的响动,都让他心中为之悲重,又恼恨,为何会背叛他! “臣杨孬,叩见皇上。” “行了行了,起来说话吧!” 此人站在张文隼身边,面色有些愧疚,又有些深切的怜悯,讲着少将军如何让自己去传信,与山匪有多长时候的私行。 这就是他的好副将!张文隼眼底涌起大团大团的黑暗,险些将双目都遮埋进去。 副将是战场上杀敌最多,与他配合最默契的位置。苍山辽原,荒漠险河,刀枪无眼,他都将他们的性命看的比自己还重。这个人,竟然在这里惋惜又失望的说着鬼话,妄图将他推向深渊?! “说,继续说,说的不错,比平时在我面前说的话还要顺,实在不像一个不多见圣上的人该有样子!”张文隼生硬打断杨孬的话,目光是冰冷的钢钉一样盯住他。 “这么多的话,说的如此流畅自如,在下面抽空背了很长时间吧?” 张文隼突然又很亲切的问,仿佛心疼自己的副将一般。 杨孬心中一抖,厚唇禁不住一抿。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已经进来了,就没有回头的路可走。 “将,将军,末将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末将不能看着你走错路啊,你是咱们中楚的少将军,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这,有损军心,有失军威啊!” 萧政晔目光一沉,盯着张文隼像被失望禁锢住了,满心沉重如铁。 “臣,臣还有您给的手信……” 杨孬腆着脸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的纸,吴公公上前来接,却被张文隼急速的抢了过去。 “张文隼!” 何奇中一拍惊堂木,怒喝一声。 “哼!”他却无聊的将那纸扔给僵在一边的吴公公,“杨副将,要仿我的字迹,也该找像我们家老爷子一样的书法名家来,别将我练的一手好字给糟蹋了!我丢不起这个脸!” 杨孬一僵,呆呆道:“将军,这,可是您亲手交给末将的……哪有,哪有模仿一说?” 萧政晔将一纸物证瞧了,吴公公又送上一张纸,两相对比,皇帝的面色却更加阴沉。 杨孬偷偷瞟了皇帝一眼,心又放回去了胸膛。 “末将还有!”杨孬又对着皇帝道,“末将是见过重城一部分山匪头子的,若是能找到那一批人,末将可以指证。” 何奇中马上道:“带人上来。” 堂下颤巍巍跪着三人,披头散发,手带枷锁,说来与他们交接的人都蒙着面,他们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但是因为他们不信,发生些冲突,那人遗落下一枚暗黑的飞鹰腰牌,上面有将符之印。 张文隼神色淡漠,一言不发,只盯着那块落入萧政晔手中的飞鹰缨专制腰牌,似要将那铁证如山的牌子盯出个窟窿。 而大皇子摇着一把华丽的扇子,目光轻鄙,嗤言凿凿,“将军,真是让人失望,财物对你一个年年重金赏赐之人来说,有那麽重要?” 张文隼突然将目光盯向他,寒芒铎铎,顿时让萧明延心中一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兵痞子,癫狂了吧! “我视钱财如粪土,但有人视其如命,大皇子,你可知道,谁是这命根子下的傀儡?” ☆、第八章 这是真相 五月下旬,飞鹰营特制令牌,在萧政晔手中,沉如生铁,带着金属特有的深寒凉意。 他看向一直沉默听审,此时却突然出声发难,又被张文隼盯住的大儿子,双眼淡淡眨了一下,无声无情,却仿佛极疲惫的样子。 萧明延也盯着张文隼,目光孤傲,黑眉飞扬,幽深的眼底缓缓涌荡着凶冽和挑衅。 “少将军自视颇高,本皇子无权干涉。但你问这问题,可不是本殿能回答的,本殿虽对贪官污吏嫉之如仇,却也没有一双厉眼,看一人就能知……忠奸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