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入练手的阿正倏地抬头望山,山舵如幕,隐藏在漆黑夜色中,而那辽远幽长的狼嗥,似乎还在耳边旋绕。阿正柔嫩的小嘴忽然翘起,眸光闪闪,充满了趣味和欢喜。 山头忽起狼嗥,林中鸟雀群起,扑棱棱飞向星夜,将此战撩拨的越发森森寒意。 “嗷——” 注意着郑斌动静的连程闻声看来,瞧见阿正小身子箭一般射来,眼眸微睁,看似一惊,实则脚下速度不减,反而更快,飞爪如刀,铁腿钳凿,风云一般穿行在剩下的三人之中。 此时哪管累不累,抡起棒子就往倒地的人身上砸,接连数十棍,直将那人打的口吐鲜血,身子渐软,昏了过去。 而蹲在地上休息的男人身子一震,倒地一滚,避开了被阿正踢倒的匪徒。看着滚在地上呼痛的人,村里汉子心跳骤升,阵阵后怕排山倒海涌来,铮铮晃动的钢刀声在耳中旋绕,眼前都发黑了。 只听“噹——铮”,被强力甩出的钢刀插进了河边的巨石上,雪光震晃,发出金属颤动的微波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一路轻功跑出的阿正飞起直踹,如一颗炮弹,骤然炸开在那人背后。 远远的就看见簇簇火把成光,照亮了一团阴暗的地界。有人擎起钢刀,反出白光刺目,朝地上一人倾倒而下,刀锋成雪,利风抽搐…… 村口处,有村人夯打的实在是累了,找了个阴黑的地儿一蹲,哼哧哼哧喘起了粗气。这年头,做男人还是有一把力气比较好,像他这样的,只不过抡了几棒子就没劲儿了,不行啊…… 混乱还在继续,但不管是连程一人单打,还是村民齐上的一气乱打,局势一直都倾向于周家村的人。但村中被铃声惊醒的所有妇人老人,都插紧了门,不知情势,只听到杂乱的打斗声就惊慌害怕的紧,在屋中坐立不安,抓紧了手旁的剪刀,身上一阵一阵的冷汗出不停。 连程的声音又从虚空中传出来,沉稳急促。郑斌忽然就想起自己上次被山匪袭击的事,眼眸一眯就跳进了水里。 “不用找我,赶紧把人揪上来,不要让水冲跑了!” 但郑斌转了一周,一个角落不放地看,到处是纠打不清的山村汉子,哪有健壮虎躯铁血却还是没有找到他的人影。 微浅的火光中传来低沉有力的声音,这是连程的声音。 “落水的人捞出来!” 成功躲避后,郑斌狠狠朝一个没有被打落水的人身上啐了一口,“让你来砸我……” 刚从河边爬起来,郑斌眼尖的看见,又有两人像山上滚落的乱石一样气势凶猛的朝这边飞来。有了前车之鉴,郑斌猴子一样窜到一边,躲开了这两颗人肉炮弹。 “靠!”郑斌喷了一句脏话,扒着河沿上长的茂盛的草,抬脚将他踹到一边。 而罪魁祸首的壮实男人,是他从没在村中见过的,脸上还横亘了一条粗厚的疤——是匪徒!还在郑斌身上趴着,已经毫无意识了,厚唇恰巧堵在他两腿之间。 郑斌将一锤夯在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的人头上之后,就被虚空中飞出的一人砸了个正着。剧烈的撞击风浪一般袭来,身子就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哗啦啦的将他从地上甩到斜几米远的河岸边,上半身都伸出了河岸,半个臀部堪堪搁停在那儿。 匪徒头子和其他五人化风成影,在漩涡一般的飞雾中渐渐变幻着步伐和手臂。而连程,就轻笑着,瞧着他们自以为是的花招,更疾风闪电,迅如流星,在风的背后成光,将几人手中的钢刀刮得像一面镜子,映着地面的火光四处闪耀,不住刺激着混战乱打的人。 而乱棍砸下的势猛,即使来人有钢刀护身,却施展不开,只能紧紧护住脑袋,挡住乱棍无眼,简直是憋屈的不能再憋屈!没有被打晕的人都怒红了眼,肺都快气炸了。 娘的,竟然半夜拿着钢刀进村打劫!到了我们周家村,算你们倒霉吧你们! 沉寂的夜突然就如沸水般喧闹杂乱起来,火把插满地面岸边,照亮一团混战的人群。不管是回击猛烈的乡间汉子,还是奋命抵抗的未名匪徒,都是一脸激愤,怒目喷火,皆有狰狞疯魔之迹。 乡间汉子没有章法的乱舞,让手持钢刀的匪徒只能抵挡。村民仗着此时自己人多,狠着劲儿往死里夯。 连程身影消失后,郑斌愣头青一样冲进了贼人的包围圈,夺过倒地之人手里的钢刀就是一阵劈砍。随之而上的男人更是没有什么招式,锄头镰刀砍柴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