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几下,那带子就自己落下来了。 至炎咯咯笑,眼睫毛上沾了一圈亮点点,“还是阿正本事大!” 阿正小心地将他的衣服一层层脱下来,将床上的软绒绒的毯子将他裹上。 “先裹着这个,别冻着。” 阿正细心的将其整理好,不然回来再穿会有皱褶的。 “至炎是没学过这些,当然没我做的顺手,若是你早早开始自己做这些,自然也能很好的脱衣穿衣了。” 那毯子是用张文义送来的皮子做的,围在身上滑溜舒服,至炎缩着脖子在里面蹭蹭,刚刚要哭的嘴慢慢咧开了,瞧着十分满足。 他迈着小腿蹦到床上盘腿坐着,伸出藕节儿一样的胳膊挑起阿正给他的衣服,“我们穿衣服吧阿正。” “好。”阿正低垂着眼帘,将他脱下的衣服放到一边,开始帮他穿衣服。 一会儿,两孩子从屋里出来,除了颜色,几乎是一样的装扮,一高一低,牵着小手进了客厅。 许攸挑眉,细瞧着两人:“你们这是准备做什么?” “要去山上。”阿正道,“嫂子,我有好几日没有练武了,带至炎去山上,让他陪我练武好不好?” “让重阳陪你们一起吧。” 许至炎大眼滴溜溜一转:“不用了姨姨,我们俩人就行!阿正会功夫,没人敢欺负我们的,若是有人不长眼的欺负我们,我就拿针扎他!你看!” 他说着从腰间抽出几根细长的银针,明晃晃亮在屋里,根根尖细簇光。 秦玥微愣,看看那针再看看许攸。 老爷子毫不在意的捋着胡子,摆摆手:“你们去吧,记得回来吃饭!” “噢,真棒!”至炎踮起脚抱抱阿正的肩,高兴的小脸都阔开了几分,“走吧阿正!” 阿正笑笑带他出去,步伐沉稳,像个大人。 在秦玥面前,阿正是不知世事的孩童,可以调皮活泼,可以撒娇任性,也可以漫无边际的问让人羞恼的问题。但在至炎面前,他是大哥哥的形象,要像周恒对他那般温和爱护,才能给至炎足够的爱。 但其实呢,阿正更想要的是小侄女儿,可以每天带着她玩耍,学着给她扎小辫子,揉揉她软乎乎的小脸儿…… “师父,你都开始教至炎银针术了?他行不行?可别扎到自己。” “不会的,至炎这孩子对医学这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若他没有心思,我也不会教他的。” 许攸想起自己刚开始教他的情景,小子拿着针将他的胳膊扎成了刺猬,疼的他直咬牙。不过现在好些了,知道先摸摸穴位…… 老爷子不禁笑了笑,又看看安静喝茶的秦玥,略一笑,挤眉弄眼道:“你想不想学?为师教你。” 秦玥对针灸穴位的知识医理是一知半解的,既然拜了师父要学中医,就学到精。 她复了郑重色,老实点头:“想。” 许攸瞧着她,渐渐的就开始笑,越笑越大声,苍老的声音宏亮依旧,整个客厅都充斥了他转绕不停的哈哈声。 秦玥愣怔片刻,就冷了脸色,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您这笑的,是几个意思?” 许攸渐渐收回了笑声,眯眼,阳光透过树枝撒在窗户上,将他的面映的有些斑驳。 “为师就你这一个徒弟,若是传教授业,自然是要将全部医术都教予你。先教了至炎是因为他就在我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你可不要嫌为师没有顾到你。谁让你整天窝在这小山村的?我想找你还得自己跑来,多麻烦!” 秦玥抹汗,感情他是怕自己别扭吃至炎的醋呢! 她才不会呢!多少年来,多少代人,都是子承父业,子子孙孙将一代事业传承下去的。许至炎既然作为许攸的孙子,一个愿意继承一个愿意教导,那便是传承的开始,是将救死扶伤能力和仁心医德展开造福未来的事业。 再者,许攸教给谁都是他自己的事儿,秦玥作为徒弟,只要学好他教给自己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