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来新县,不仅为给邢兴说建房之事。 距离连程走已有数日,他们不知他何时能回,又不能一直呆在县城里,总需要有人能时刻看守着徐家,以防万一。 当日说过房屋之事,周恒便请求张场主代为监视。这人身边有不少从军营出来的残兵,虽不适合再上战场,但看管一个少爷还是绰绰有余。李秋一被人扛出来就被他的人截下,遂又去向他回报。 周恒说过,若事有变,定要将实情告知邢兴。 所有事,名正才能言顺。他乃一名求学经世的学子,一向轨行法度,以前知而不言是因为不知官是否可信,而今知道邢兴也被蒙在鼓里,也就对此人放心。 在连程回来前,若是有事,便只有邢兴这个县令能将人擒住控制起来。 李秋是被救下了,但张场主也知道,徐峥密事有泄露定会逃走,遂直奔县衙找上邢兴,急匆匆将事情一说,邢兴大惊,喊上捕快衙役急速而来。 两年?!他的县城不知有多少人丢失,他竟丝毫不知!城中有人喜同性建地牢,虐杀成瘾?邢兴一路走来的脚步都错乱。他虽一心想升官,但知道这样的肮脏龌蹉之事,心底还是有充斥的难堪和恐慌。 他是想升官,但他也想给一方百姓好的生活,虽然这些年新县没有大发展但也是百姓和乐风调雨顺的,这样的惊天一声炸雷,简直将他半辈子的官颜和脸面都炸个焦黄不能视人。 更可恶的是,那人还想将自己的女儿当盾牌做遮掩,他还高兴的将女儿许给那人,天!幸好婚期未至! 几名衙役一齐钳着徐峥,男人还一脸凶相,龇牙咧嘴看着周围的人,赫赫朝邢兴笑。 “岳父大人,真可惜做不成您的女婿了!邢小姐的滋味就留给旁的人去尝吧!哈哈哈……” 邢兴怒红了目,一拳甩到他面上,徐峥嘴角霎时多了抹鲜红。 “带走!”邢兴挥手:“徐峥的院子封起来,任何人不得入内。徐家一干人等原地禁足,不得外出!” 几人押着徐峥急急而去,余下众人将小院子层层围住,李君业也被送至医馆救治。 屋顶上,李秋如释重负,缓缓出了一口气。他咬牙忍痛,轻轻躺平仰头望天,脑中昏沉眼却清晰了。 这白日阳光,灿烈晃眼,整日在头顶熟悉得很,却让他有种时至今日才真正看清的样子,他们,再不会有什么折磨痛楚了…… “我带你下去。”身旁是将他救下的汉子:“揽着你肯定会疼,你忍着点!” 说这话人就弯腰来抱他。 “等一下!”李秋忽然抬起手:“我忘了件事!” “什么?” “我的枕头!”李秋哭丧着脸看那人:“我在地牢里,陪了我很多天的枕头,只有枕着它我才不会害怕不会感到疼!你去,帮我拿回来!” “……”那人微愣,僵僵道:“大人已经说了不得入内。” 李秋不干:“我就是从里面出来的!你不给我拿我爬也要爬进去!” 他说着就要往下面爬,那人忙拦着他:“好好好,我帮你拿!” 这可是屋顶啊!他要是爬下去再加上这一身伤,不死也得躺上数月…… 汉子揽着他落到地面,将他一身的伤承给看守的衙役看。衙役思及徐峥的罪行,又看李秋气息微弱,能看见的伤都这般重,不知内里伤成什么样了…… 衙役皆泪目,掩面放人进去。 “李秋!李秋!”杨潜疯了样跑来,满腔得不到纾解的压抑如铁,从家至徐府他心跳如雷,惊恐几欲将人吞没。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