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学可以请假外出,但今日是他们私自跑出来的,不敢将伤情说出。 多的是在医馆熬药喝药的人,大夫没多问就答应下来。 “走吧,以后我陪你出来换药。”杨潜拉起周恒扶他出去。 “多谢!”周恒声音略有黯哑。 踏实躺到床上,周恒想着山上的遭遇,不解狼群为何忽然散去。 他前些天午间请假出去了一回,到县里一家口碑极好的丝织铺买了一条浅蓝色绢帕,又请绣坊的人绣上自己画的月影流云图,今晚出去是取回帕子的。 周恒摸向自己的袖口,摸了再摸竟未找到那帕子! 窗外大风吹散浓云,月光半明半昧,屋内月影云影暗淡缥缈。周恒手僵着抽回,眼眸微闭,面上浮着失落。该是与狼群厮打时丢在山上了,本是要休假时送给娘子的,这番刚取回又丢失,周恒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明日换了药需再去山上找找的。 * 夜里忽起大风,吹地院中小树飒飒作响,窗纸不时噗动,秦玥在床上心乱意烦,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倒了杯水,凉意顺着口腔一道入肠,秦玥半闭着眼摩挲,要将杯子放回桌上,手一抖瓷杯落地,清亮脆响打破屋内静谧。 “主子?”石心擎了红烛过来,见地上洒了茶水,瓷杯裂成几瓣。 “主子您要喝水唤我就行,这壶里的水已是凉了!”石心搁下蜡烛,将地上茶盏收拾起来,又拿了热水过来给秦玥倒上一杯。 秦玥捏着额侧,久未眠只觉头昏脑涨:“睡不着……” “主子又想姑爷了。”石心过去秦玥身后替了她的手。 “我想他做什么?他这时该是睡得很香呢!”秦玥半垂着眼帘,淡淡道。 “既是知道姑爷吃得好睡得香,主子又想什么呢?” “什么都不想,想睡觉……”秦玥掂起杯子饮一口热水,手脚渐渐回了温。 “回去歇着吧,老是半夜让你起来,小姑娘家睡眠很重要的!”秦玥放下杯子,挥挥手自己回了床上,“去睡吧。” 石心将秦玥的被子掖好才回去,末了还说晚间喝水一定要喊她。 秦玥现在什么凉的都碰不得,石心可不敢再让她整夜起来喝凉水了。 自个儿裹在被中,耳边满是方才杯碎清冽的声音,秦玥淡淡出气,该不会是周恒出什么事了吧…… 一早以来,小树的叶子落了一半,青黄的铺散到根雕桌凳旁。还有隔壁人家掉落的桂花,星星点点夹在叶子里,看着有些萧条。 天空苍白清冷,气温骤降,秦玥紧了紧衣裳回屋。 石心端了热水来让她洗漱。 “阿正今早走时有没有添衣服?”热帕子敷到脸上,消散了昨夜的昏沉暗瑟。 石心挺着没答话。 “恩?怎么?”秦玥看她。 “张公子道是不用……”石心低声道,“奴婢就只给正哥儿拿了个马褂套上。” 秦玥沉脸扔了帕子,“这个张文隼真是的,他不用添衣服小孩儿不用添吗!冻病了我家阿正怎么办!石青有没有找到他们练武的地方?” 石心:“石青说他们每天换一处地方,有时还到山上去。他只能跟到地方,练武时一会儿就被甩开了。” “藏得紧啊!” 秦玥没了话声,片刻叹气道:“还是我答应让阿正去练武的,此时倒是左右担心。那孩子回来只知道吃饭识字睡觉,一个累字不提!” 树上叶子不住地打M.wEDALIan.COm